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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來,他是第一個敢於向她靠近的人。他是第一個向她表示出關心的人。他是第一個,走進這間房子並且和她說了那麼多話的人。
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她曾經以為,她的一生就要在別人指指點點退避三舍中古井無波地度過;這兩年來,她只能和自己養的這幾隻貓交流溝通,她懷疑自己已經喪失了正常的語言功能。
他的出現,是個大大的意外。
雖然短促,但這樣的相逢,已足以令她欣喜若狂。
假如,假如他能和海珞結成伴侶,那麼,她偶爾還可以再見到他的不是嗎?到底是為了海珞嗎?還是為了那點可憐的小小私心?
這麼好的人啊,海珞真是有福氣。
他睡著的時候真像一個惹人憐愛的嬰兒。她雙手支在膝蓋上,又用手托住了下巴,貪婪地注視著他。
他光腳穿著一雙淺色麻布材質的紳士鞋,配以同色系的長褲,益發顯得雙腿修長,估計怎麼著也應該有一米八的身高吧。他的腿部,有半截褲子還是溼漉漉的,想來是之前他衝進海里的時候來不及卷褲腿造成的。
默默地凝視了半晌那被海水浸溼過的褲子,她的心中漾出一絲暖意。
視線從下往上游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他長著一張娃娃臉,與他一米八的個子顯得不太相稱,或許,他本來就還很年輕,年輕人才會有他這樣好管閒事的熱心腸。他的眉毛相當秀氣,烏黑濃密,倒像是修飾過的一樣。他有好看的雙眼皮,睫毛長長的,垂在眼睛下方,就像兩把小扇子,還微微上翹著。白淨細緻的面板,高挺的鼻樑、散發著自然色澤的薄唇,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在她看來,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
他怎麼會長得這麼漂亮呢?就好像畫中的人物一樣。
畫?對啊!她猛然間站起身來,似是想起什麼一樣,“噌噌噌”再度飛奔上了樓。再下來時,手上多了一個練習本和剛剛用過的半枝鉛筆。
接著,她在小板凳上坐了下來,將練習本攤在膝頭上,翻開其中空白的一頁,右手握著鉛筆對著他的臉部比劃了一會兒,然後,迅速地在紙面上勾勒起來。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徐曼儂的素描已經草草完成。她舉起本子,遙遙地對著喬墨軒的臉比對了一下。似乎有哪裡讓她不滿意了,她將鉛筆頂在臉頰上蹙眉思考了起來。
驀然間,她的雙眉舒展開來,臉上也漸漸漾開了笑。她重新將本子攤在膝頭,捉筆再要勾畫時,發現鉛筆已經禿掉了。她懊惱地叫了一聲,站起身來,將本子放在了桌子上。
正準備上樓取刨筆刀時,門外響起一陣悉索聲,然後是一聲熟悉的“喵嗚”聲。
是木瓜回來了啊!她衝出了門外。
月光下,木瓜眼中閃著哀悽的光芒,向著她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喵嗚”,這一聲,充滿無奈和憤恨。
“木瓜,發生什麼事了?”她心中一沉,蹲下身來,伸手將它抱了起來。
“喵嗚”“喵嗚”,木瓜緊一聲慢一聲地叫著,如泣如訴,一副委屈哀怨的模樣。
徐曼儂已經聽懂了,它說它去了海珞家的院子,爬到了她臥室的窗臺上,將睡夢中的海珞叫醒了。她不情不願地看過了紙條,嘟噥了一句難聽的話,便又關上燈睡去了。木瓜急了,一直不停地叫著,徐海珞怒了,抓了雞毛撣子便往木瓜身上一通亂打。木瓜喵嗚地慘叫一聲倉惶逃竄,不小心從空中掉落下來。糟糕的是落地的時候不知道掛上了什麼銳利的東西,它的一條腿上拉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木瓜!”徐曼儂驚呆地檢視了一番它的受傷之處,只見傷口周圍,鮮血浸溼了毛髮,看上去恐怖猙獰。她感同身受,疼痛之感也在她的腿部蔓延開來。她用嘴輕輕地朝它的傷口處吹著,眼中眩然欲泣。“木瓜,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沒想周全。姐姐知道你很疼,你忍著點兒,我就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喵嗚”,木瓜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臂,好像在安慰她不用太過擔心。
她將木瓜貼在臉上親了親,說不出的心疼與憐惜。
轉過身,她抱著木瓜準備往門外走去。側眸間看到仍歪靠在樓梯口安睡的喬墨軒,不由皺了皺眉。
思索一番,她先將木瓜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後用先前相同的姿勢將喬墨軒往房間裡面費力地拖了進去。
受辱(一)
夜深露重。
雲層悄悄飄移過來,將明亮的圓月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