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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專心開車,邊境出了哨崗的路已經很熟悉,她活著,就在某個地方等著他,一定的!
……西岸的軍事行動比預測來的早。最開始零星的槍炮聲,之後開始長時間交火,最近一兩天,晚上會有空襲。
莊非把剩下不多的小石子數了數,已經一個月了,這兩天為了安全,不能和Suha出去,全家人都搬到了一個房間裡,只剩她自己睡到女孩們的鋪上。
晚上越來越不敢睡,白天也很累。男孩們不再放羊,她也不曬太陽了。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留在家裡,就幫大女孩們做些事情。
把全家的衣服折了好幾遍,摸索著牆,幫女孩們把房間的東西一點點打包,只留下自己的被褥。空下來的時間,和其他孩子學了些阿拉伯語,幾個單詞要記半天,還不一定弄清了意思,和當初學希伯來語時的狀態不一樣。
想到讓面對外交會談和公事時,總是流利自如的在多種語言間切換,會心地笑了一下。艱難危險的時候,想到他會好很多,鼓勵自己勇敢。
男主人進來了,嘰哩呱啦的喊了一陣話,全家立馬緊張起來,就連坐在莊非懷裡的小Suha都不安的動了動。
不明白意思,也不好插嘴,努力聽著屋裡的動靜,走動的聲音很雜,好像在忙什麼,剛要起來,女主人的聲音在耳邊響了。
還是很長的句子,口氣擔心,手邊的Suha被抱走,女主人和另一個女孩扶著她回到睡覺的房間,安置在鋪上。
一走,屋子就空下來,剩自己。其實無論黑白都會膽怯,白日裡眼前還有些光,到了晚上,除了黑就是黑。
屋外忙了一陣又靜下來,摸著牆走到門口,想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是丟下她不管了嗎?還是又有危險發生。
當天下午,村裡會說簡單英文的年輕人來了兩個,到莊非屋裡和她說話。交流的很困難,好半天才弄明白。因為戰事,Suha一家想離開村子,又沒法帶著她走,如果兩天以後情況還不見好轉,他們只能送她去投靠別人家。
大家走後,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眼前的光已經模糊了,可能是傍晚,聽不見男主人和男孩的聲音,只有母女間的竊竊私語。
被排斥在一個家庭之外心裡生出更深的孤膽和落寞。眼睛看不見了,又進不了猶太區,不知道怎麼擺脫現在的局面,但是不想去別的地方,至少和Suha在一起,不得不承認,時時刻刻都害怕,從見不到他以後,總害怕永遠也見不到了。
當天晚飯,莊非跟著大女兒在屋裡禮拜,聽她說了很多遍同樣的話,那應該是古蘭經裡的句子,雖然不明白意思,但是記住了音節,也在嘴裡默默說了一遍。
……沿著隔離牆邊的一條公路開車,胎爆了,讓停在路邊修,耽擱了好幾個小時。
旁邊就是很高的隔離牆,綿延數十公里,對面好像有幾個去過的村子,最近因為軍事打擊不怎麼見村民走動。
年底前日子總是不太平,只是現在因為找不到她,他心裡什麼都不在乎。進出西岸太多次,使館已經提出了警告,但是沒有聽,還是要這麼執意找下去。
踢了一腳輪胎,掉了的螺絲滾到路邊的草叢裡。
咒罵了一聲,追過去撿,翻找著草根,聽見牆另一端幾個人遠遠走過來,在用阿拉伯語交談。
蹲在牆邊,從縫隙裡觀察,是兩個十歲上下的男孩,手裡抱著一堆草,一箇中年阿拉伯男人跟著,背上扛著很大的包袱。
“爸爸,我們把她送到誰家?”
“不知道,看看誰家願意留吧。今天數了幾次羊?”
“他數了一次,我數了兩次。”
“爸爸,他們為什麼往村子裡打槍?我們都不是壞人,聽說哈桑家的羊死了。”
“我也不知道,真主生氣了吧。死了羊還可以買新的羊羔,沒關係,晚上記得不許到羊圈邊玩兒,老老實實在屋裡待著。”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都住在一起,Zusa要在另一房間?”
“她不是穆斯林,不是安拉的孩子,如果有了意外,我們要去不同的地方。”
“Zusa是誰的孩子,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她去哪兒?”
“抱好了草,別這麼多問題,晚上要少吃點,姐姐和媽媽總是吃不飽,知道嗎?”
“知道了!”
“知道……”
聽到她的名字,第一次以為是錯覺,交替從兩個孩子嘴裡聽到,才覺得是真的。顧不得那個螺絲,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