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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就是孩子,馮清蓉給楚天闊下了定義。解了結,心裡暢快了許多,否則,似乎欠了他什麼,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細細碎碎地聽著外面傳來的隻言片語,不知不覺便到了府門口。馮清蓉下了馬車,才發現竟然飄起了雨絲。
到了傍晚,這雨下得愈發大起來。
今日是十七,是她見風先生的日子。
看著時辰還早,就遣了婢女下去,合衣在床上休息。細密的雨點滴滴答答地落在窗前的芭蕉葉上,似是一首催眠曲,教人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猛地從夢中醒來。
糟糕,怕是遲了。向外看了眼,天很黑,根本瞧不出時辰來。雨倒是停了。
顧不上再行梳洗,拔腿就向外跑。一面跑,一面懊惱著,三年來,她從未遲過。沒想到今兒個竟是晚了。早知就不該去睡,看看書打發時間也好。
很快便到了濟世堂的角門,門是關的。她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進去怕先生已歇息了,不進又怕先生等。
正為難著,卻聽身邊有人低聲道:“蓉兒,怎不進去?”是——先生的聲音。
她尚未開口,只見風逍遙推開門,拉著她的袖子走了進去。
還是以前的屋子,風逍遙燃了燈燭,道:“走得這樣急,頭髮都散了。”
馮清蓉大窘,訥訥道:“蓉兒貪睡,遲了。”
“無妨,我總是等你的。”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全然不似以往的暗啞。
她抬起頭,先生依然是往日的先生,灰白的鬢髮、蒼老的面容,只那雙深邃的眼睛洩漏出年齡的秘密。
先生曾說過,易容的第一層只是改變面貌體態,第二層則是改變聲音神情,最難的第三層則是眼神都跟著改變。以往,他的眼睛總是波瀾不驚,偶爾有些嚴厲,卻不知何時起,他開始不再隱藏他的眼神了。
先生終於肯一點一點在她面前卸下偽裝了嗎?“後天是蓉兒的生辰,蓉兒想要什麼賀禮?”風逍遙深沉地看著她。
想要什麼?她最想要的就是看看先生的真面目。
可是,這怎能說出口。若先生有意隱瞞,那她一輩子不會要求他。
算了,放棄這個要求。那麼她還想什麼?想與先生在白日走在鬧市裡。
可這也是不可能的,先生白日要診病,況且,一個花甲老人與一個妙齡少女走在一處算什麼?
嘆了口氣,想要的都不可能,其餘的,她也不想求。
“還沒想好嗎?”先生柔聲道,聲音裡有絲絲笑意。
燈盞裡的蠟燭燃盡,火苗閃耀了一下,熄滅了。
“想好了,只是——”隱在黑夜裡,似乎安心了很多,不會有被透視的不安與羞澀。
“但說無妨。”那絲笑意可是鼓勵?
“我——蓉兒——,先生可能陪著蓉兒一日?”支吾著,開了口,靜靜等著先生的答覆。
屋子裡很靜,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不曉得過了多久,終於在黑暗裡聽到一聲低低的“好”。
蘊在眼裡的淚溢了出來,一滴一滴順著她的臉頰滑下,悄悄地隱在衣衫裡。
“我去取燈燭。”
“不!”她驚呼,起身去攔他,卻是身子碰到桌角,摔倒在地。
他急忙伸手去扶,無意中觸到她的臉頰,溼溼的一片。
“蓉兒——”他低嘆。雖然他對情事亦是生疏,可也知,這淚水是為他而流。
輕輕地扶她起身,凝視她純淨的臉龐。習武之人,視力極佳,夜晚也是能視物的。所以,他才能這樣肆無忌憚毫無保留地看她,她的柔情她的無助,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思慮片刻,他終是伸手拉她入懷。
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聽到“怦怦”的心跳聲,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他的身上,仍是淡淡的藥香味,讓人安定的味道。
真希望,這一刻,能夠天長地久!
良久,他鬆開她,道:“我去取燈燭。”
燭光沖淡了方才濃郁的情愫與尷尬。
“我陪蓉兒一日,有個條件,蓉兒可答應?”他笑問。
“什麼條件?”她抬頭看他。
“三年前,我們在醉然亭相遇,到如今,你還不曾見過我的真面目。蓉兒與我相知,貴在交心,我既不願你以貌取人,可也不想你認不出我來。我們打個賭,你生辰那日,巳時整,我會讓人在醉然亭點一支香,我以真面貌出現,一柱香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