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罈子,而身邊已橫七豎八地倒著五六個酒罈子。
呼嘯的北風,枯黃的蘆葦,悲哀的黑衣,蒼涼的酒香。
濃濃的感傷與落寞撲面而來,馮清蓉低聲問:“怎麼回事?”
“昨天夜裡,秦統領在葛城城郊遇到一夥山賊,全家二三十口,都死了。”
“死了?”馮清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秦培軍死了?半個月前,他還笑意盈盈地與她談論養生之道,如今竟然死了。況且山賊不是隻劫財,不殺人嘛,怎麼會下手那麼狠?
“爺原本就擔心有事,所以派莫言莫問暗中跟著,沒想到路過葛城,突然出來十幾個山賊,個個武功高強。他們兩人受了重傷,勉強逃出來送信。爺帶人去時,只見屍首滿地,無一活口。今天一早,爺派人搜山,不想山賊得到訊息,已盡數轉移了。”
“爺在朝中朋友甚少,唯與秦統領相交多年。秦統領在雲門山受傷,爺已經心存愧疚,如今更是……”
馮清蓉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向湖邊走去。
趙霆見是她,並未起身,仍是舉著酒罈子往嘴裡倒去,烈酒一半流入口中,一半卻灑在臉上。
靜默地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摺了葦杆咬在嘴裡。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怎樣開口,只能這樣陪在他身邊。
或許,他需要的,也只是有個人能夠陪在一邊,一起痛吧。
寒風肆虐,馮清蓉抱緊雙臂企圖讓身子暖和一些,卻毫無用處,側頭看向趙霆,又一罈見底了,他將空罈子扔到一邊,隨手捧起另外一罈。
終於忍受不住那種刺骨的寒意,她顫聲道:“趙霆——我冷,很冷。”
趙霆一愣,坐起身,看著在風裡顫抖的她,雖然斗篷遮住了整個身子,可她還是抖個不停,甚至牙齒也在打戰。
想起她說過的自幼體寒,受不得冷,一絲愧疚湧上心頭,放下手裡的酒罈子,張開雙臂把她擁在懷裡。
溫熱的氣息合著醇厚的酒香包圍了她,馮清蓉哽咽道:“我也很難過。”他不說話,只雙手用力絞在一起,關節處青筋暴起。
馮清蓉不自主地緊靠著他的胸膛,手觸到他的單衣,一片溼,卻有灼熱傳遞過來。猶豫了下,從懷裡掏出棉帕,輕輕拭去他臉上的酒水。
“這是你的帕子,正好還你,免得讓我再洗一次。”她溫軟地開口,感覺到他的目光垂射下來。
“你洗的?”他低問。
“啊——不是。”她搖頭,有些不好意思。
衣服上的酒因身體的溫度發出醉人的香氣,混合著原本乾爽的青草味,非 常(炫…書…網)好聞。馮清蓉幾乎都要沉醉在這種氣味裡。
北方依然肆虐,卻不再感到冷,她將目光投向湖面,“湖裡有魚沒?”
“有。”
“今天晚上吃魚好不好?”
“你喜 歡'炫。書。網'吃魚?”
“嗯,你呢?”
“不喜 歡'炫。書。網'。”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喜 歡'炫。書。網'也得吃,不喜 歡'炫。書。網'也得吃,反正晚上我只做魚。”馮清蓉仰頭惡狠狠地看著他,看到他眼裡的驚詫,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
趙霆有些語塞,從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除了她,而且這已不是第一次了。他無奈地站起來:“你先回屋,我去抓魚。”
“我在這裡等你。”她坐著不動,想看看他沒有釣竿怎樣抓魚。
“我要脫衣服了,非禮勿視。”
“無恥!”馮清蓉急忙轉頭,起身,一路小跑進了屋子。
屋裡除了莫棄,並無其他下人。
“這裡不住人?”她問。
“平常只有兩三個人留在這裡看屋子,今天爺來,他們到那邊屋子裡了。”莫棄指了指西側的一個小院。
“廚房在哪裡?”她四下張望。
“轉過去就是。”莫棄在心裡笑了笑,還是馮姑娘有辦法,看來他猜得沒錯,爺對馮姑娘確是不同的。
廚房裡什麼菜都沒有,好在柴米油麵倒是不缺。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下可怎麼做飯?馮清蓉心裡盤算著,一邊支使莫棄打來兩桶水。
淘好米,生了火燒上一大鍋水,熱氣升騰起來,屋子裡頓時有了溫暖的感覺。
“四條魚,夠不夠?”趙霆拎著魚走進來,他還細心地颳了魚鱗,掏了腸子。
“夠了。”她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