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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因為哭泣,她眼睛已經紅腫,眼裡佈滿了紅血絲。臉上全是淚。她哽咽著說,“今天是我生日。”
顧錦言吃了一驚,多少也明白了為什麼會在這個上午,她出現在這裡,卻又不肯進去,只是躲在這哭泣。院子裡,依稀間傳來了何叔和母親笑聲,兩個人在逗著剛出世沒多久的昕言。
何叔未曾提起今日是何可人的生日,也沒有出門的打算。
他猶豫了一會,抓住何可人的手,“走吧。我給你過生日。”
何可人有些彆扭,卻終究,沒有拒絕。
他領著何可人去了小吃街,點了一碗牛肉麵。濃稠的湯汁之中浮著一個糖心蛋和香菜。香氣四溢。熱氣撲騰著,打溼了她的睫毛。
何可人低著頭,沉默地吃著,這期間,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何可人放下了筷子,他從口袋裡掏出前幾日自己刻出的小貓木雕,他將那木雕放到她的面前,溫聲說,“生日快樂……還有,對不起……”
何可人細瘦的手指慢慢握住那小小的木雕,緊緊抿著唇,眼睛還是紅紅的,卻是固執倔強的模樣。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她沒有去看顧錦言,只是低頭看著那木雕,輕輕開口。
顧錦言亦沉默了片刻,“因為,我媽……”
“走吧。”何可人沒給他繼續說完的機會,站了起來。
此後的九年,每一年何可人的生日都是顧錦言陪她度過的。在時間的和河流之中,他與她共同成長起來。他看著她一日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女子。只是,那時候,她是開朗的,單純的。
只是如今,她真正展露笑顏的時候,似乎都不曾有過。她笑起來時嫵媚而蠱惑著人心,比當初更堅強、更勇敢,卻也將原來的自己隱藏的更深。
所謂的對不起,沒有分毫作用。
他不曾陪伴於她左右,在她最艱難的歲月裡他卻毫不知情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即便到如今,他也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廣播裡的播音員在說:今日,《南方娛樂》、《清河晨報》以及市中心的LED廣告屏上,均播出一則廣告,畫面是一條手鍊,手鍊形狀是兩條小蛇相對而接,白底黑字,寫著castle的字樣,便再無其他;背景音樂則是《safe。and。sound》;這一沒有明顯寓意的廣告引起了市民們的熱烈爭議,有人認為是某產品公司的銷售營銷手段,也有人認為是某富商的表白……
顧錦言是在聽到這裡時回過神來的。
聲音甜美的播音員播報完後,便播放了那一首《safe。and。sound》。
顧錦言靜靜聽著那首歌,對於何可人的內疚就像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疾風驟雨,他在風雨之中,幾乎就要失了方向,被淹沒被掩埋。
這世上,可還有一處使你安然,使你無恙?
到何時,要如何,才能讓陽光照進你黑暗的世界之中?
Justcloseyoureyes,16XhN。
Thesunisgoingdown,
You’llbealright,
Noonecanhurtyounow;
Comemorninglight,
YouandIwillbesafeandsound。
而此時,凌晨三點鐘的巴黎。何可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可言。於是,索性起床,她披著薄外套,走進餐廳,從那裡翻出昨天剛添置的紅酒,拿了一隻高腳杯,準備回房。
轉身時,卻有高大的身影堵在她面前。牆上壁燈微弱的光將對方的影子投射下來,她便站在那影子之中。
她吃了一驚,去很快平復了心情。
對方已經開了口,“要陪你喝一杯嗎?大晚上一個人喝悶酒可不好。”低低的,溫柔的,如同小提琴一般的語調。
何可人輕笑,眉眼彎成最美好的弧度,吐氣如蘭,“如果你願意陪陪我這酒鬼的話。”
姜子期從她手裡拿過酒杯和紅酒,放到餐桌上。他開了酒,給兩個杯子倒上。何可人在他對面坐下,食指與拇指輕捏著酒杯杯腳,輕搖酒杯,垂了眸,吸聞著揮發在空氣中的果香。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
卻忽然,有溫柔的聲音順著晚風一起撞上耳垂,然後落進耳裡,砸在心裡。
“讓我照顧你吧。”
何可人聽著這話,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