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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古難全,一路至今,也早懂這便是人生。
她故作輕鬆地笑著:“也好,反正你不回山上了,來日方長,以後再去也可以的。”
看似輕鬆的語氣,她卻是捧著一顆忐忑緊張的心,等著他的回答。
“先回去服藥吧。”
她緊捏著手,聽見他淡淡的語氣,心中仍吊著一線希望。綻著笑容的臉,是強造出來的氛圍,相信會聽到臆想之中的話。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緊攥的手忽地鬆開,許多借來的欣喜一下子洩盡流光,空氣有點涼,一口便全入了肺裡。
她抬頭看他,那眉眼在夜色裡又復為一徑寒潭,淡靜無痕。
之前聽來那樣不真實的期冀,果真是場黃梁好夢。
她又笑著揚起頭,這一次純粹是給自己砌門面,不至於讓那失落太過於明顯:“那你等等我,開始忘了要吃藥這回事了,出門時也沒跟夏之說,明天大早我們要一起去無想寺的,我回去給她留個話。”
“明日你要去無想寺?”顧臨予微訝蹙眉。
“是啊,去逛廟會,怎麼了?”
“無事。”顧臨予的面容有些模糊,混著黑夜她有點看他不清。
“你去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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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路去客棧傳話,蘇錦涼都鬱郁難抒,心口像壓著塊大石,很是悶塞,想著自己這不喜慶的樣子也不要上去找夏之了,省得她又憂心來問,平白添堵。
蘇錦涼索性在大廳裡揮手招來掌櫃的要了紙筆,字跡醜陋地一筆而下,說今晚有事要忙,就不回來宿了,託小二送了上去,便甩袖出門了。
也虧得是這樣,才避開了一場腥風血雨,據說晚上衛灼然那番圖謀不軌的話點爆了宇煊的小宇宙,在她走後,房內當即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於夏之說起這事時,強調是幸虧她不在,自己是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隨他撒撒野也就罷了,可若她在,定要頂風作案,火上澆油,這個後果就比較的2012,不太能扛得住了。
這一環險象最初是衛灼然告訴她的,那日清早顧臨予將她送至客棧樓下,說今日有事,拒了她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的同行之邀,便獨自去了,蘇錦涼在樓下小佇了會,便也“噔噔噔”地上了樓。
行過衛灼然的廂房,門正好也是“呼啦”地開了,衛灼然推門欲出,看見她神色不由一怔,轉而又笑了,背身合上門,轉首間,笑容淡淡,有兩分澀意。
他今日穿得很好看,墨髮用一根月白緞帶系得很工整,玉服修身,金帶束腰,挺拔而立,手上仍握著那柄扇子,卻也不開啟像往日裡搖得風度翩翩,只靜靜握著。
“昨晚出了什麼要緊事麼?”他合好門,又轉過身淡笑著問道。
“一點小事,忙完困了,就沒回來,直接睡下了。”蘇錦涼笑應道,認真看著他,那眉目,雖是丰神俊朗,卻仍有一兩絲還未撫平的疲憊。
她喉嚨動了動,很想問一問他孃親,家裡,或是別的什麼,隨意問些什麼都好,這一重逢自己都只記得高興,忽略了他不言的隱己之事。
“那昨晚睡得好麼?”他不待她出聲,又輕聲問道,攏過她垂落的碎髮,手卻仍不離去,輕輕留在那面上。
客棧里人來人往,這回廊上卻獨他二人,鼻息相對。
“好呀,想著今天要吃好玩好,連身都沒翻就天亮了。”她話語裡揚著兩分喜調,高興答他。
“那這些時日呢……過得好麼?”他仍舊低低地問,手輕輕地撫著她意覺瘦削了的臉,絲毫未染她那話裡的一點喜慶之意,蘇錦涼不小心竟然嚐出幾分低澀。
她心下一酸,卻還是笑著答道:“也很好呀,用你的銀子贖了身,再用從你那賺的銀子吃喝玩樂,怎麼過得不好?”
衛灼然聞聲笑了一下,舉起扇子敲了她的頭,淡笑道:“進去吧,昨夜可是有人被鬧得沒睡好。”
蘇錦涼點頭應了推門進去,回頭望見他看過來的笑容,總覺不似往日神采,有些勉強悵淡,卻仍是一個好看的微笑。
“回來了?”於夏之聞聲抬頭,清晨陽光淺淺,她已梳洗完畢,穿戴整齊,坐在榻上疊整被子。
蘇錦涼楞了一下,繼而笑得嘴歪神痞地走過去:“回來了,叫家中小娘子久等了。”她伸出手在於夏之明淑的臉上抹了一把,笑嘻嘻道,“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我還真有些不習慣,看久了只怕我也要動心了。”
於夏之被子一放,不理她的玩笑:“吃你的柳葉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