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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蘇錦涼再馬虎也醒悟過來是被下了藥,有埋伏,手往包袱裡一抽就雙刺在握,警備立著。
衛灼然淡笑著拉拉她的臂:“急什麼,有人要請見我們自然一會要來的,你且坐下安心侯著。”
他見蘇錦涼仍緊張得眼觀八方,便也不勸她,隨她站那裡自顧自地龍馬精神,略覺好笑地勾了唇角。
祁連七手八腳地將癱死的宇文沂煊扶起來,天一下就陰了,層雲捲走毒辣的太陽。
厚影壓下來,背山上響了大動靜,整林高樹華蓋齊齊向著山下排湧,疾風蕩跌山峰洶滾直下,滿地枯葉翻騰著陡然拔起酒旗,直卷砸向馬身,急驚的一嘶馬鳴,褐馬高蹄踏揚,拖著韁繩馬車生生奔出去兩米。
蘇錦涼心中一漏,難道顧臨予近日心中記掛之事就是這件?
她不由將刺握緊了些,嗅著洶洶殺氣,想著一會便是千軍萬馬的厲害角色,一臉視死如歸。
寒風刺骨且猛,顧臨予衣衫髮帶翻揚,在風中直身坐著,腰背如傲霜寒松,他穩端起茶盞,面無異色淡淡抿了一口。
人的一生總是要撞幾個烏龍,蘇錦涼今日就很榮幸地碰了一個。
萬馬千軍沒來,就光禿禿來了三漢子。
大刀明晃晃地衝上來,小碎步連桌跟前都沒跑到,看清她就生生停住了。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瞪了一會,風中淒涼地捲過一片敗葉,個子最小那個才十一二歲的年紀,生的勉強能算清秀,他虛瞪了一會敗下陣來,怯生生結巴巴地哆嗦了一句:“老……老大……”
蘇錦涼只覺眼前黑了一下,衛灼然的低笑都作充耳不聞,顫聲哆嗦回去:“怎麼是你們?”
最大的那個已有三十好幾,圓頭瓜肚的,也是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擲了刀憨聲問道:“老大,你咋地來了,俺……俺”,他說著捅了身旁那瘦子一肘子,“二猛子,我們這可是又劫錯人了?”
二猛子面色飢黃,頭髮也作要中年謝頂的形容,面色考究極為認真地答:“劫了老大,自然是劫錯了,不過這裡也不盡全是老大,我們大可來劫他一劫,不若你先掩護小結巴,我取……”
蘇錦涼頓散了元氣地跌回座上,雙目無神:“方才那殺氣……”
顧臨予兀地勾了唇角,勉強未恥笑出聲。
這三個人,還要從蘇錦涼在軟玉樓的時候說起。
眾所周知,人一出名就總要惹些麻煩,蘇錦涼那陣子的風頭也的確出多了些,加之和衛灼然的名號攪在一起,流言更是風滾雪一般,東齊西燮均聞得這才情卓越、姿色傾城的名魁,傳言其人不僅風流,更是媚功了得,迷得衛大公子日日夜宿溫柔。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更何況蘇錦涼本身也不靠譜,和這些鬼扯出來的流言沒半點關係。
三條漢子平日在深山裡被關久了,好不容易放出來溜一回就聽見了天花亂墜的浪/女奇史,當機立斷決定去釋放一下男兒本性。
當然作為土匪是決計不能給銀子的,那麼便是去劫色了,但在青樓這種地方喊劫色未免太玷汙樓裡姐妹的職業操守,那就暫且稱作砸場吧。
那些日子砸場的小青年多了,捧著首詩啊賦啊的就蹭上門來說要和錦姑娘比一比。每值日上三竿,蘇錦涼揉著脖子從房裡出來,看見底下攥動的人頭,搖頭晃腦、密密麻麻的,很是恐怖。
起先蘇錦涼還很有樂趣和他們鬥鬥,時間長了,被砸啊砸地也就習慣了。
那日陽光正好,蘇錦涼端著杯茶坐在桌前,置耳不聞樓下大堂的吵嚷,想今日一定要將媛姐姐的一代浪女情史讀完,讀著讀著就聽見什麼“老子”“大刀”“上了你”一類的字眼,她合上書在封皮上拍了拍,歪頭皺著細眉:來砸場的都是有素質的好青年,怎麼今日的這麼不靠譜?她琢磨了一下,看書終歸是紙上談兵,不如出去看看那位叫嚷著要來實戰的,還可以活絡活絡筋骨,便丟了書端杯茶悠悠然出門了。
十分鐘後,大廳的人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蘇錦涼在當中飛上飛下的,和三個土匪打得很鴛鴦戲水。
她打得倒是很歡暢,可憐了衛灼然那一路連扇子都忘了拿,鎖眉疾行,只心念著丫鬟火急火燎的話:“衛公子,你快去救救我們姑娘吧,不知哪來的三個惡漢把她纏上調戲了,這會只怕身子都要不保了!”
他衝跨進門英雄救美之時只看到蘇錦涼悠閒地坐在樺木靠背上,端盞茶翹著個小腿,櫻唇微開,細眉輕舒,得意洋洋地看棄刀拜倒在她面前的三個漢子,裝腔作勢地訓話:“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