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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lavin的身邊,做執事,就是因為這個麼?”
他輕輕地笑著撫摸我的頭髮:“怎麼,這種旁觀者的人生很難以理解麼?”
我點點頭:“是的,不能理解。為什麼呢?明明還可以有那樣更多的,為什麼只是這樣呢?”
他一如既往地笑,像是在回答一個小孩子無知的問題一樣:“還有什麼呢?您覺得對人生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這種只有一次的人生,您覺得應該如何使用才是正確的?該重視什麼,不該重視什麼;該抓緊什麼,該放開什麼;這一些沒有重來的機會也沒有標準答案的選擇,該怎麼樣衡量,又或怎麼樣取捨呢?”
我搖頭,持續地搖頭,像是要躲開什麼東西一樣把身體蜷縮了起來:“不要去想,執事君,不要去想這些。你是找不到答案的,而不斷渴求結果的過程太過痛苦。”
還是笑意,他藍灰色的眼睛裡面還是讓人琢磨不清的笑意:“您果然也是知道的,不是麼?您找到的答案是什麼?”
我閉上眼睛搖頭:“沒有答案,執事君,人類對於這個問題有過的最好的答案就是宗教,轉世或者死後永生世界的幻象。宗教誕生於人類對未知和死亡的恐懼,可是死亡還是在這裡,生命也還只是這樣不可逆轉的一次。你也不會信教的不是麼?堅強到無法相信那種對於死後世界的承諾,清醒地認識到生命和意識的有限性,就好像被強迫著面對一天比一天逼近的死亡一樣,讓人無法安穩,不斷地向我們智慧的最深處和最邊緣處尋找,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一切都有什麼意義?可是沒有人能給我們答案。死亡和生命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們都只有一次,不管你做什麼也絕對沒有重來的機會。更可怕的是,不管你付出多少努力,犧牲多少東西,到了最終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那種能力來判斷自己是否把這僅有的一次機會給搞砸了。”輕輕地笑了一聲,我睜開眼睛看他,“不要去想了,執事君,這個東西太過無情,不要去想了。”
“那您的建議是什麼,就像所有無知的人一樣渾渾噩噩地終其一生麼?既然是這麼無情而沒有定論的東西,為什麼您會覺得我現在這樣的做法不是最好的呢?”
我伸出打著點滴的手,往上伸向要去觸碰他的臉,或者是任何的什麼。在途中被他抓住,乾燥而溫暖的手指,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面是一種強烈的生命存在的證明。我抓緊了他的手指輕輕地搖了搖頭:“可是你卻一點都不快樂不是麼?被這個問題困擾,只會覺得不夠、不滿足。永遠地想要往更加深刻的地方去挖掘,去尋找。可是生命的本身是任何一個人都揹負不起來的重量,挖得越深,知道得越多,越是能感覺到自己的無力,還有之後跟隨而來的痛苦。”我背那句記得的詩,“He gave me a cup of happiness and said drink not from this cupunless you have forgotten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for happiness is naught but the moment”
他輕輕地笑了下:“紀伯倫。”
“他是對的,執事君,他是對的。你需要選擇,知曉或者是快樂,你不可能擁有全部,必須要選擇。”我看向他藍灰色的眼睛,裡面已經斂去了笑意,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一片深邃,“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選擇後者,甚至都不要去紀伯倫曾經想到的地方,只要清楚地選擇後者。”
他直直地看著我,不留一絲餘地:“為什麼呢?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為什麼您還會在乎我的人生是怎樣的?”
我輕輕地苦笑了一下:“自從第一次見面來,你對我不就完全是這樣的麼?客客氣氣的,然後到了利益抉擇的時候完全不會心慈手軟。矛盾不能解決的話,發生這種事情也是早晚的事情,並不那麼讓人吃驚的。可是即使這樣,我也愛你們。認識你和Denes是lavin帶我到這個圈子以來,發生過的最好的事情。我所出生和成長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疲於應付和維持活著的狀態,我甚至找不到一個人能夠觸及到這種話題。可是你們不一樣,我可以對你們說,可以和你們交流,可以從你們的一言一行,從Denes的電影裡看到,痛苦過的,害怕過的,迷惘過得並不只有我一個人。”
他眼瞼垂下蓋住了那藍灰色的眸子:“原來您從一開始就清楚的麼?為什麼還這樣一直配合著呢?”
我笑了一下,輕輕地說:“因為你是我的執事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