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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醫生有什麼要說,一方面又急著想要見Denes,幾次伸長了脖子要往拉起的簾子那邊看都什麼沒有看到,後來被柳下在腰間的手微微用力一攬才作罷。
那個醫生有些顧慮地看了看我:“這位是?”
柳下一點沒有停頓地接下去:“是我的未婚妻,沒有關係你請說。”
那醫生又看了我一眼,不過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意思來,就轉回去說:“先生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大礙,一切也都很穩定。或許這不是我應該說的,不過醫生在這方面的作用有限,或許你們應該嘗試一下其他方面的治療。”
柳下只當作沒有聽見那弦外之音,微微一下點點頭:“知道了,多謝。”
醫生只好把病歷重新掛在床尾上,推門出去了。不一會兒護士也忙完了,把手邊的東西收了收,將簾子一拉開就走了。
然後我就看到Denes穿著病員服靠在床頭上,金髮還是一絲不苟地垂著,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樣子。只是瘦削了些,面色也如同白紙一樣,金框細架的眼鏡微微有些下滑,讓人看到後面狹長的眼睛裡含著冰冷的淡漠,被濃密的泛著金色的睫毛遮去了大半。露出來的右臂上扎著點滴,另外一邊還拿著本書。看到我們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毛,淡淡笑了一下:“怎麼你也來了。”然後看了看我的穿著,笑意裡面才像是有了兩三分的真,“lavin跟你亂說了什麼,剛從床上跳下來的麼?”
我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外套裡面裹的就是泡泡邊的睡裙,想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執事君給換的。接著那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回他,就只當沒聽見了。
柳下把我放在床邊,我就著床沿坐了下來,看著Denes一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樣子,也不好問什麼,只開口說道:“覺得怎麼樣了?”
他扯出來一絲輕得和煙一樣的笑,把床頭上的鏡子遞給我:“應該是比你好的。”
一百七
遞過鏡子來的手指愈發顯得瘦削纖長,面板白得像透明的一樣,奪人心目。我多看了幾眼才接過鏡子來,又抬起頭來看了一下他的臉色,不知為什麼心裡不好的預感就這樣爬升了起來。
Denes已經要抬起眼來看我,我立刻收斂了舉起鏡子來往裡面看,裡面的人頭髮一片凌亂地打著卷,還算是被攏在耳後了看上去微微有些樣子。面上白得連嘴唇都找不到什麼血色了,好像剛上過初妝底稿,被人抹了厚重的遮瑕和粉底,結果就這麼晾在那裡了。
我一下子看得大赧,趕緊用手去抓頭髮,三下兩下些微抓得有點樣子,然後把亂七八糟的發稍都藏在了大衣裡面。
Denes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像是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立時就散得沒了蹤影。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執事君。因為剛才是一起過來的,又被看見了這副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鏡片後面一雙淡色的眸子,竟然像平常一樣有些促狹的笑意起來。
執事君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從容地笑著說道:“那麼就像剛才說的,在下去辦給小姐全檢的手續。”說完等著柳下一點頭,就從容地退了出去。
柳下上來託著我的頭把額抵在了一起,一瞬間那雙讓人看不透又離不開的眸子就在跟前,只隔著一雙蝶翼般的睫。我一瞬間想念起來,近在咫尺的時候卻發狂地想念起他的觸碰和接吻,彷彿後知後覺地明瞭到那時一去不回,再也見不到他的可能性,後怕地拼命想念起來。他剛剛抬起頭來說:“不發燒,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不過等下還是抽點血做個全檢。”我的手跟上去撫在他臉側,抬頭望著,也知道自己現在大概是一副悵然想念的表情。他從上面看著我,漆黑的眸子裡面出了點暖意,然後抓住我的手在掌心吻了一下:“乖,已經沒有事了。”說著撫著我的頭髮將我拉過去,又在額前吻了一下,“好了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那個小孩叫回來。”
我不覺自己拉著他的手竟沒有放,他笑著又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好了,乖。”眼裡盛的都是滿滿的暖意,沒有一絲敷衍或者不耐的樣子。一瞬間被那種溫柔擊中,像是承載了整個世界的幸福一樣,加上聽到的那一番話,比平時更加一掃各種顧慮,乖乖地恩了一聲點了點頭。
柳下走出去門還沒有關嚴,就聽見一聲輕笑,轉頭看Denes已經把一支菸叼在嘴上,又摸出火柴來點上,吸了一口後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樣,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他連連抽了幾口才有工夫抬頭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床邊的一個飲料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