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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毫不在意地說:“不是說求婚戒指應該是年薪的三分之一麼?我已經算是很低調了。”
我把那戒指放遠一點,對著光看:“有必要買到這麼大麼?”
“這個是態度問題,隨便敷衍是不能接受的。”他的手指纏上我的頭髮,“梳,今天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我只能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依舊輕輕地用手指糾纏著我的頭髮。沒有觸碰,耳郭卻能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手掌的熱度。我轉過頭去看他,清俊完美的眉眼之間淡淡地有一絲不讓的意味,黑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我,然後說:“梳,告訴我。我現在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你知道不論什麼你都可以對我說。”
我抿了抿唇:“我真的不知道。容城,我們剛才說的可是爵位,貨真價實的爵位。”
他點了點頭以示同意,然後還是用那無辜的口氣說:“你可以說你仍然愛我,即使我剛繼承了爵位和一大筆遺產。”他想了想,然後又補上,“事實上我相信這是絕大部分人會迫不及待地說出來的。”
我被他說得一下子笑了出來,他把我耳邊的頭髮撩開,然後輕輕地吻了一下:“這樣子也可以,要知道大多數人還是會把這個當作值得慶祝的事情來看的。”
我握上他的手指:“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事情的話,我也會為你高興的。可是事情卻不像是那個樣子,不是麼?”
他的指尖摩挲著我指甲蓋的邊緣:“爵位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名聲或者是更多的財富,也不能帶來我其他想要的東西。可是非常遺憾,這並不是我可以任性地隨性拒絕的事情。”
我有些不解地看他,柳下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隨性。有著足夠的才智、容貌、權勢和錢財,他有能力不理會任何不合他心意的事情,事實上所見過他那種冷漠的樣子,證實了他的確是這樣的。慵懶,淡漠,而隨心所欲,相對於其他的,我更覺得是他這種無事無為的態度吸引我。不用去爭也不用去搶,在世上這種從容、寧靜和淡泊,才是一種難以比擬的奢侈。
他接著說下去:“我的父母親,相信你也聽說過這個故事了,起碼其中的一部分。他們是在大學裡認識的,年輕人,總以為自己有能夠改變全世界的力量,所以即使明知道不會被允許,父親還是開始追求母親,兩個人還沒有結婚,就生下了我。後來的故事就很老套,父親頂不住壓力,和名門之後結了婚。母親一氣之下帶我回了中國,在那邊一直待了很多年,直到我父親找到我們為止。父親對母親的愧疚一直不知道怎麼彌補,所謂名分之類的東西,她其實也並不在乎。可是他需要一種救贖的安慰,所以才會執意將我立為繼承人,這是他對我母親補償的一種方式。”
我靜靜地聽著,和他十指交握,微微地摩挲,卻沒有說話。
他接著往下說,回憶往事的時候,語氣裡有一種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悵然:“很小很小還不懂事的時候,非常地崇拜父親,感覺他像是無所不能一樣。可是一點一點長大,瞭解到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之後,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有的時候卻會想,為什麼我不能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如果我的父親不是他的話會怎麼樣,從那裡就開始扭曲了。”
我看著他,搖搖頭表示不相信:“你看上去一點不像扭曲的樣子,事實上我還覺得你是所有人裡面最正常的了。”
他笑了下,摸著我的頭髮:“因為我在中國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
“心理諮詢師?”
“不是。事實上我和她連認識都說不上,只不過偶然間聽到了一段對話罷了。”
我不解地聽他繼續往下說:“也不知道她們當時是在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聽見了這段對話。她說,‘你童話書看太多了麼,誰告訴你人一生下來就活該能幸福的?誰跟你說過事事都會如意的?要是那樣誰還要去燒香啊。’她的朋友本來是去找她抱怨的,結果被訓得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我驚奇地看著他:“你是看到一對兔子在吵架麼?”
他微微笑了下然後說:“可是很有道理不是麼,誰也沒有向我保證過,誰也沒有要讓我幸福的義務,而我卻因為這種不能改變的東西去怨恨最親近的人。”
我並不反對,所以閉上嘴沒有說話。
“她的那句話我到現在都一絲不差地記著。她說,‘你要恨的話,就恨那個跟你說會幸福,卻沒有教你怎麼才能幸福的人去。’對於當時自憐自艾的我來說,從來沒有聽到比這個更涼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