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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老弟,昨天還在幹活,晚上可床下放風箏——起不來啦。”
艾九說:“我走的急,沒來得及備禮,只帶來幾個雞蛋,讓老哥補補身子。”
艾九問:“病到底是咋得的?”
王長道翻了一下身子,嘆了口氣:“唉呀,老鱉吹號——有原(圓)因(音)啊!”
艾九問:“你感覺怎麼樣啊?”
“能吃多少飯?”
王長道搖搖頭說:“磨眼塞套子——一點也不下。”
“沒請個先生看看。抓付藥吃!”
“揹著鐵鍋上山——錢(前)緊呀!”
“沒錢就不會轉借轉借?”
“我病得起不來床,叫兒子們去借,他們是大懶支小懶——一支一個白瞪眼。不去借錢不說,我還是風箱板做鍋蓋——受了冷氣受熱氣。”
“我早就勸你,嬌子如害子,你偏不信,現在才嚐到苦頭了吧。”
“兄弟啊,人老了,要想指著孩子孝順,我算是影壁牆上掛簾子——沒門。這病又來得突然,恐怕是頭髮絲系稱砣——危險 3ǔωω。cōm;水壺裡發麵——難活。守著廁所睡覺——離死(屎)不遠了。”
“昨天,孩子們他大舅給我看病時,說話總是小孩兒吃泡泡糖——吞吞吐吐。”
“你說是他們瞞著你,不告訴你實情?”
“張飛扮新娘——再裝也不像。”
“沒那回事,只要得著法,幾付藥就好了。”
“我總覺得我是秋後的螞蚱——沒幾天陽壽了。孩子他娘對我這病,也是雪天過獨木橋——提心吊膽的。老弟你也不要難過,老年人的陽壽,就像灶前燒火棍——一天比一天短。”說到這裡,又一本正經地對艾九說:“人生在世上,好象孫悟空的金箍棒——能大能小才行。可咱那些兒子們,盡是豬八戒的脊樑——無(悟)能之背(輩);隔牆頭扔棺材——板貨;毛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對啥事都是背抄手撒尿——不扶(服);洗臉盆裡扎猛子——不知深淺;遇事是螞蟻拉豬腿——嘴上有勁;處事待人是唐僧護妖精——善惡不分;再任意發展下去,恐怕是黃蓮配苦膽——苦上加苦;只能落得下雨天打麥——難收場。我們向來是本分人家,小蒜拌豆腐——一清二白。為人處世,總得量體栽衣,叫花子拿算盤——窮有窮打算。望你看在咱倆多年相交的情份上,今後對孩子們,得晚上擋雞籠——關照關照啊!”
“說哪裡去了。你四兒媳婦又聰明又能幹,有她拉扯著四兒,日子賴不了。”
“這樁婚事在咱這一塊兒是蠍子巴巴——獨(毒)份(糞)。兒媳婦是兩隻手提水桶——沒挑。可兒子卻馬尾兒(注:尾讀yi音,指馬尾巴上的長毛)系豆腐——提不起來。”
“兩口子過日子,就得一個笑的拉著一個哭的。遇見這樣的兒媳婦,你偷著樂去吧!”
“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想樂也樂不起來呀。”
艾九一聽說出“啞巴吃黃連”來了,心想:這事就是你“啞巴吃黃連”,說不得道不得。點到為止,再侃下去就扭轉了大方向。忙說:“別丟坎子了,天都快晌午了,不讓我陪你喝兩盅?”
侃了一會兒,王長道心裡痛快了許多。聽艾九說要喝酒,心想:一家子過日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光這樣慪下去也不是個法。有個外人在場緩和一下氣氛也就過去了。嘆口氣說:“斧頭別腰裡——不侃(砍)就不侃(砍)。”
艾九一聽有門,就問王施氏:“聽說老哥跟了老大了?”
王施氏點點頭,算是回答。
“那就叫老大家給俺哥倆炒兩菜。兩杯酒下肚,麼病也沒有了。”
在堂屋裡聽訊息的梅蘭花趕忙跑到刁藿改屋裡。不由分說,把還在矇頭“睡覺”的刁藿改拽了起來。說艾九叔要和公公喝酒,讓她去炒菜。
刁藿改雖然臊得不行,事後想想,還是自己先錯。考慮到日後還得指望公公這個勞力給自家幹活,也不願把事情再往大里鬧。見有人給搭了臺階,也就就坡下驢兒,隨了梅蘭花來到伙房,炒菜做起飯來。
吃飯的時候,刁藿改見王長道吃完了一碗,主動地說:“爹,我再給你盛一碗吧。”
王長道沒抬頭也沒言聲兒地把碗遞給了大兒媳……
一場風波就這樣在沒說一句勸解話、沒涉及一個字而又人人心照不宣的情況下化解了。
第四卷 憨態可掬 第一章 待客 字數:2743
搬了家以後,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