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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熱嗎?來,讓我看看。”
她手中的處方和病歷被輕輕抽走。
譚斌抬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但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您是……”
“嗨,我也住在xx花園,總看見你早上跑步來著。”那人伸手托住她的手肘,“忘了?湯姆和傑瑞的主人啊……”
湯姆和傑瑞,那兩隻小金毛犬。譚斌對它們的印像,要比它們的主人更深。
她勉強笑一笑算作招呼。
“你坐下,處方給我,我替你取去。”
“那就麻煩您,多謝了!”譚斌沒有推辭,因為實在堅持不住了。
太困太難受,她想找個地方就地躺下睡覺。
稀裡糊塗的,她感覺鄰居在和她說話,然後他的手落在她的額頭上,接著她身子一輕,已被人橫著抱了起來。
“輸液室還有沒有空床?這兒有一個高熱病人。”
脊背終於落在實處,說不出的舒服,譚斌情不自禁放軟了身體。
耳邊似有人在聊天,“高大夫,您朋友?”
“啊,算是吧。”
手背先涼了一下,隨後的刺痛讓她清醒,勉強睜開眼睛。
護士調整好點滴速度,低頭叮囑她:“自個兒留意,滴完了按鈴叫人。”
譚斌“嗯”一聲。
那鄰居,護士口中的高大夫,就站在床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護士說:“高大夫,您這麼明目張膽地串崗,也不怕被抓了扣獎金?”
高大夫笑笑沒有回答。等護士離開,他彎下腰,湊在譚斌眼前,“真是一個人來的?”
譚斌點點頭。
“看樣子體溫一時半會兒下不來,你待會兒怎麼回家?要不要給你先生或者家人打個電話?”他替她犯愁。
譚斌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她摸出手機,準備騷擾文曉慧。
手機的螢幕卻一片黑暗。
“沒電了?”
譚斌無力地閉上眼睛,勉強動動下巴。
“告訴我號碼,我去值班室幫你打。”
號碼?譚斌不由皺起眉尖。
平日的記憶,都已經交給手機和電腦了,冷不丁被問起,大腦一片空白。
她眼前的燈光越來越暗,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但是腦海深處,仍有些微知覺。曾經過去的一幕,反覆在眼前重映。
他說:“這上面有我的手機號,你哪天沒有飯局,想找人吃飯,隨時call我。這算不算誠意?”
這個號碼,並不在手機裡。她刻意地沒有輸入手機,只為了每次一個個按下那些數字,內心下意識地期待和悸動。
徹底陷入昏睡前,她能記起的,只有這個號碼。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譚斌轉頭,看到整幅黑底白花的窗簾,已拉開一半,陽光正透過薄紗簾,搖曳不定地落在地板上。
一個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擋著臉,似在打盹,身上衣服團得稀皺。
她試著叫一聲:“程睿敏?”
他沒有任何反應。
她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他象被燒熱的熨斗燙了,渾身一震,放下手臂。
果然是程睿敏。
譚斌看到他下巴上隱隱的青色鬚根,和微陷下去的雙眼。
想來他被折騰了一夜。
“渴了,我想喝水。”她的聲音有點哽咽。
程睿敏湊上前,拿過杯子喂她喝水。
再躺回去,譚斌感覺三魂七魄一一歸位,眼珠轉來轉去打量房間的陳設。
罕見的黑白兩色裝飾,因房間開闊,並不覺詭異,反而相當別緻。
床頭貼著整幅桌布,圖案是水墨中國畫,一片糾纏不清的煙墨藤蔓順著牆壁垂掛而下。
她仰起臉,“這是什麼?”
“紫藤。”程睿敏坐在對面看著她,嘴角有含意不明的微笑。
“我是不是燒得廢了?”
程睿敏的聲音很溫柔,“不是廢了,是燒傻了。昨天接到電話,以為碰上騙子,聽到你的名字,還是趕過去,看到真人給嚇壞了。唉,燒到快四十度一個人去醫院,你說你傻不傻啊?”
譚斌輕輕嘆口氣,“為什麼總在我倒黴的時候遇到你?”
“是啊,我也納悶,”程睿敏輕笑,“不過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