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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黑幕,待羽瞻掐著我唇上將我弄醒時,我已經一滴淚都流不下了。
“看哭成這樣,眼腫的那麼高。”羽瞻的話語裡聽不出埋怨,只有隱隱的心疼,他從身邊的盆裡抓起一把雪:“閉上眼!”
緊接著,腫脹火燙的眼皮上傳來冰雪的涼意,那種涼似乎能滲過面板,鎮靜我的思慮。
“大汗,奴婢來吧。”是茨兒的聲音。
“不必。”羽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你現在回銀帳去收拾,過會兒朕帶可敦回去便是。”
腳步漸遠,想茨兒已經出了帳。我連她是什麼時候來,慕容朝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想必是我昏過去之後了。
“慕容將軍今日才到。”他的聲音不大,只是說給我一個人聽:“朕正在和他商議如何能瞞過你,怕你過度悲痛傷了身子,可是終究沒瞞住。阿鳶,有什麼打算,你不妨說來聽聽。”
“我要報仇。”我胸口酸澀脹痛,眼中雖流不出淚水,聲音卻仍然是嚥住發不流暢的,只能說出這麼短的句子。
“暫時怕是不能了。”他輕嘆:“至少你得先生了孩子,調養好身體再說。再怎麼說不能把你自己也賠進去,先等等吧,若是朕安下白戎那頭,就可以幫你起兵勤王了。慕容將軍帶來的密詔是立至琰為帝,你去做攝政長公主,冬珉廢為庶人,只要起兵,還是有依據的。”
“不能是你。”我才喘勻了氣,聽他這麼說又著了急:“如果是你起兵,那就是入侵……”
“這些可以過些日子再商議。但現在你要趕緊把身子養好,別還沒來得及復仇自己的身子先垮了,知道麼?”他擔憂的仍然是我,我雖感念他情義,卻急他不肯替我想一條計策。我方寸已亂,什麼都想不清了,更別說找出可行之策。
“朕會處理這件事的,阿鳶,你放心。當務之急是把至琰帶到郜林汗國來……”他沉吟道:“如果他死了,你父皇的密詔就成了一紙空文。”
“冬珉會放他走麼?”
“不管冬珉放不放,朕都能把他弄來。”他信心滿滿:“一個孩子而已。”
“慕容朝怎麼辦?”
“朕已經說服他留下了。西面不是還缺一個領兵的大將嗎,他過去剛好。朕在資州城下見識過他的能力……”
羽瞻還要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了:“大汗,臣妾太累了,想回去休息。”
“也好。”他微微一怔,把我扶起:“回銀帳去吧,朕和你一起。別怕。”
“唔……”我把臉埋在他的胸懷,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終於讓我稍微找到了一點兒安寧。
三國權謀
第二日,我醒來時茨兒正跪坐在榻邊,見我睜眼便捧來一盆清水,擰了軟巾在我臉上擦拭。
“娘娘好些了嗎?”她輕聲問道:“聽大汗說娘娘昨夜醒了兩次。”
我自己都忘了我曾半夜醒來這樣的事情:“他說了什麼?”
“娘娘醒來也不說話,只抓緊他的手,然後啜泣幾聲又睡過去了。”
“他一夜沒睡?怎麼這也知道得如此清楚?”
“想是了。”她折身將巾帕浸入水中,洗乾淨了又敷在我眼皮上:“娘娘閉上眼,現在眼皮腫著呢。”
“本宮有事要找慕容朝。”我突然坐起來,那帕子也從臉上落下。
“奴婢去和大汗說。娘娘先躺好。”茨兒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我。
“本宮沒事了,沒事了,要說多少遍?”我突然不耐煩起來。
她卻不說話,只提了裙裾,踢上靴子匆忙出了帳。我心頭煩亂,坐起身來,卻覺得腹中一陣痛,想是那小傢伙被我壓著了不滿呢,只好又躺下。
如果不是自己隆起的腹部,幾乎連我都忘了自己是個孕婦了。我似乎又回到了那時母后才去的心態,悲傷到了麻木,誰都看不出我的情緒了。
只不過,那時的我弱小如幼鹿,風雨皆可摧傷。如今,我掌握著大延五塊兵符,那五處皆是扼守帝京的重地;我是北方強國的皇后,我的丈夫掌控著三十萬枕戈待旦的虎狼鐵騎;我手上有一道真正的聖旨,隨時皆可名正言順地起兵奪下偽帝冬珉的皇位——這次我的報復,不必再等七年才來。
過了沒多久,羽瞻帶著慕容朝進帳了。
茨兒出去請他們的時候就叫塔麗進來服侍我換好衣服了,此時我已坐在軟墊上,見他們進來只起身行了禮,便又被羽瞻按著坐了下去。
他轉過身,又朝著慕容朝笑道:“慕容將軍,金帳是朕議事的地方,這銀頂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