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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臉色突變,我亦心下一驚。
德蘭是叛亂的頭子啊,這話一說……可再看羽瞻臉上沒有絲毫不悅:“朕弟弟早亡,有時也挺想念他的。你若真是個勇士,有一天朕會讓你叫朕大哥,你願意嗎?”
他要認這孩子做義弟?
那孩子似是不敢相信,終於單膝下拜:“德蘭有幸……”
“朕是說,如果你真是個勇士的話……是不是勇士,要等到作戰的時候才看得出來。你敢給你爺孃弟妹報仇嗎?”
“敢!”少年幾乎是嘶吼的聲音迴盪在天地之間。
而戰爭已經迫在眉睫。
斡爾多城中隨時可以看見騎馬佩刀計程車兵,他們通宵達旦地喝酒高歌,那些歌唱的有忠貞不二的情人和思念孩子的母親,更多的卻是古代的英雄事蹟。他們已經成為人們心裡的戰神,他們的寶刀、駿馬和美人變成傳說,在歌謠中被越傳越遠,人們相信他們的英靈始終在照拂著草原的兒子,相信每當戰爭時這些古代英雄就會附身在一些特別勇敢的戰士身上,幫助他們成為新的神明。
羽瞻和將軍們在金帳裡商議軍情的時候,至琰便在我帳中與我做伴。塔麗和茨兒在銀帳的一角坐著,若沒有什麼事要支使她們,她們便一同做些手工針黹。
幾日後,那些士兵突然消失了。羽瞻卻並沒有走,仍然留在營地中,可也一天到晚地不見蹤影,不知他在忙什麼。
至琰很喜(87book…提供下載)歡那些士兵所唱的歌兒,聽不到了還頗感遺憾,於是日日纏著塔麗唱。他並不能聽懂歌兒唱的是什麼意思,還硬要塔麗教他,發音自是稀奇古怪,常常逗得塔麗笑得岔了氣。
然而如果連這些動靜也沒有,銀帳中便會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連白倫和珠嵐也約好了似的不哭不鬧,只靜靜窩在搖床中睡著,整個大帳只聽得到孩子細微而沉勻的呼吸。
每到這樣的時候,我便想奪路而出,去外面透透氣,可是出了大帳,外頭也還是一片靜默的雪野,沒有什麼生氣。
因而,當羽瞻的侍衛來請我去金帳,道是大汗的旨意時,我雖明知不會有什麼好事,卻還是近乎雀躍地隨他出了門。
但進入金帳中,我卻不由心魂一滯。這裡的氣氛竟比銀帳中更為寂沉,天頂已經拉上了,整個帳中只有幾盞落地的大燈臺上跳動的火苗帶出一點溫暖。
羽瞻聽到那侍衛通稟娘娘已到,卻並未轉過身來。他連腰帶都沒有扎,手背在身後,只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我的存在。
我不知此時說話會不會打擾他,只得找個地方先坐下來,可剛剛落座,他便突然轉過身來,面色陰沉。
“怎……怎麼了?大汗?”我知他不會對我發脾氣,卻兀自被他的氣勢壓得大氣都不敢出。
“我們被冬珉耍了。”他嘴唇抿緊,不甘不願地吐出這幾個字:“他借刀殺人呢。”
“借刀……殺誰?”
“安向禮啊。”羽瞻提起袍角,坐了下來:“除了那個倒黴鬼還能是誰?朕今日才得到訊息,安向禮鼓動冬珉以武力逼朕交還至琰和慕容朝,知道冬珉怎麼說嗎?‘朕近日龍體不適,煩愛卿代朕征討北胡。’真真奸猾透頂!安向禮是代君出征,所以旗號諸物皆是按皇帝親征製備的,朕還一直以為是冬珉親來呢。”
“這……這有什麼關係麼?”我皺眉道:“反正不管誰來,都得和他們打仗啊。”
“不一樣。”他搖搖頭:“如果是冬珉親自來,打敗他可說是一勞永逸……就算他以後還想再出師北伐,朝中的元宿耆老也會阻攔的。但若是安向禮,就算擊敗了他,不過是給冬珉找到一個懲治他,順便下次再出兵的藉口!此次所有的安排和計較,全都白費了!”
“先打贏這一仗再說吧。”我微微笑:“你就那麼確定此次領兵的就只是安向禮?”
“怎麼?”他朝我投來期盼的目光,似是期待我給出一個冬珉定然會親征的答案來。
“大汗說過,安向禮是代君出征,那麼這次出征的人數也該符合親征的數目才對,至少該有十五萬人。現今大延的總兵力也不過是二十五萬,把大部分兵力都交給自己所懷疑的,甚至正在找理由查辦的臣子,這不是為君者會做的事情,尤其是冬珉,他極度恐慌大權旁落……”
“那會不會有他的親信在督軍?大延不是一向有遣皇帝的親信督軍的習慣麼?”
“可這次是安向禮代君出征啊,還派個督軍前來,不是擺明了皇帝不信任安向禮麼?”
“安向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