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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士兵們都知道他是要叛亂,便不一定會死心為他賣命,更何況他們的家人猶在我們手中……想到這裡,我又開口。
“想必阿娜塔姐姐也告訴舅父了。可汗為了避免白戎趁我後方空虛偷襲西面汗的地方造成損失,將所有西面汗的百姓都隨軍帶來了……這樣的考慮,舅父可能理解?此時可汗正與白戎人殊死決戰,請問舅父為何不急於為您所轄數部的榮譽而戰?”
“延璃鳶,好一張利嘴!”他仍是不講郜林語,卻更顯他心虛。
“阿鳶該說的都說到了……正如舅父考慮我母親而賜我一條命一樣,阿鳶也考慮我母親才和舅父說這樣的話!忠貞於國家和大汗的郜林武士以為國戰死為豪,倘若阿鳶一條命能換來西面汗所部十萬將士拼死禦敵,當然也是值得的!”
他也明白了我用郜林話講這些的用意,既急又怒,卻也不敢衝我發火,因我所說每句話他計程車卒都聽得一清二楚,也只好壓了怒意道,用郜林話回我:“我當然知道可汗的恩情,然而他以我全族婦女為奴,又如何解釋?”
“誰說可汗是以婦女為奴?”我一副驚愕的表情:“可汗將女子們帶來白戎,是為了讓她們早日與家人團聚。自我與可汗婚後,他忙於征戰,我們聚少離多……思念愛人的心情,可汗和我,都……都是深深知道的……”
我自己講得也不禁動了真情,我與他確是如此。那一樣眉尖,落兩處關山的愁苦,我知道,他亦知道,心念一動,臉頰便騰起兩朵紅暈,恰好是思婦的模樣。
“……將士們沙場征戰,日日生死相搏,只怕思念家人之意更甚。我以女子的心去想,才勸可汗帶她們來的。”
“你豈不知,軍中女子多為男人玩弄?我們的女人在你們軍中,怎麼能保證她們的清白?”他已經用出了“你們”和“我們”,我心中竊喜,只要把“我們”變成“我”,他計程車兵便會在心裡徹底與他脫離開。
“怎麼會呢?可汗怕有軍士忍耐不住,嚴令如有人敢非禮您部下的女人格殺勿論呢!說到這兒……”我偷眼瞄他:“阿娜塔姐姐……便是因為與男子通姦,被可汗發現,這才……可汗連自己的女人都不會輕饒,怎麼能容忍猥褻之事發生?”
我微微壓低了聲音,但靠近我們的軍士們依然能聽個明白。我瞧得清楚,他們已經產生了猶疑之情。
西面汗忍無可忍,一馬鞭抽在我臂上:“閉嘴!阿娜塔是朕的女兒,朕比誰都知道她!”
我心下卻大喜,那一鞭的疼痛卻沒有感覺到——他用郜林語自稱“朕”了!這絕對是不合適的,周圍的人已被馬鞭破空的聲音驚住,紛紛朝這裡看來,卻先見他鞭擊可敦,又見他自稱“朕”,表情竟由訝異變為微微的憤怒。
他也注意到此,便壓低嗓門,用延朝官話回我:“你到後頭去!不叫你不許再開口!”
回後頭去便回後頭去。風掠過臉龐,臂上陣陣疼痛,我便自下了眼淚。那些士兵看在眼裡,這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知能不能喚起他們的同情?
我心有報復的快意陣陣襲來。
如果,如果他當真傷了我孩兒,我一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手指緊扣馬韁,竟將那皮繩也掐出了彎月形的痕跡。
西面汗的營地裡,我被安置在一個單人的帳篷中。
這帳篷固然不如金帳銀帳豪華,卻也不算寒酸。
我著實累了,進帳便躺臥而睡——門外尚有兩名士兵守衛,想也不會出什麼事情,我自信西面汗在用我當誘餌引來羽瞻之前,不會讓我有絲毫損傷。
待我一覺醒來,已是腹中飢餓。我大剌剌要了飯食,是一個穿士兵衣服面容清秀的男孩兒送了進來。
“你叫什麼名字?”我挑了眼,對他嫣然一笑。
他雖是看呆了,卻指指自己的耳朵,對我搖搖頭。
聽不見我說什麼?我眉頭微皺,指指嘴,意是問他是否會說話。
他張開嘴,舌頭竟被盡根截斷,我不禁一驚。
西面汗竟然找來一個既不會說話又不能聽話的人來伺候我,是怕我打聽了什麼還是怕我說了什麼?總之,他還是忌憚我的……這就好。我臉頰上浮起笑渦,那食物雖然遠無汗庭的吃食味美,但人在困楚中,有這樣的食物已經不錯了。
要活下去,要活得好好的。我走回食幾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邊吃邊在心中嘲笑自己一點兒也不像公主,更是半分沒有可敦氣概。
吃飽喝足,見那小兵還侍立於門口,我以手比出“照鏡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