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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我上去,竟從懷中取出一條絹帕來為我拭汗水淚水。
我的計策得逞了,心氣一鬆,竟覺傷口疼得無法忍耐。此時剛好也可以博取他同情心,便順勢朝他懷中靠去,輕吟道:“向禮哥哥,阿鳶疼啊。”
半眯起眼,仍能看清他的焦急和憂慮,他臉色發青,扶住我的身體還注意不要碰到傷處:“為什麼非要用郜林禮出嫁呢?你要是老老實實坐花轎哪有此事……”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會這樣啊。”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滴在他的喜服上。
“好了好了,不說了。”他憐憫地用絹帕點去我臉上淚痕:“不怕,馬上就回宮了,有太醫在呢,公主,上了藥就不疼了……”
然而,上了藥,那痛感反而更加劇烈。
名叫“玉髓潤脂膏”的藥膏據說是以西域的烏髓玉芯為主料,配以幾十味礦物藥材製成的,能使傷疤痊癒得全無痕跡。在宮中亦是貴人面頰等顯要部位受了傷才用的上的。
我身側這麼大面積的擦傷,父皇竟然下令動用太醫院所藏的全部玉髓潤脂膏,是非(提供下載…87book)常難得的聖寵。然而塗在身上,卻疼得我幾欲死過去。
那藥膏沾到傷處的血肉給我的感覺,先是如冰塊摩擦,再是無數細針扎刺,接著像是撒了一層鹽,最後如同火在燎燒。等到傷處麻木了,還要再颳去原先敷的一層再如此重複一遍。
三次折騰之後,我的嗓子都哭啞了。綠帛以一塊沾溼了的帕子為我擦面,輕聲告訴我這傷口想要徹底痊癒得沒有疤痕至少得有三個月時間。
三個月?那時父皇剛好可以動手了。
綠帛見我面上浮上笑意,想是驚詫的,故而開口問道:“殿下不疼了嗎?怎麼倒笑開了?”
“……唔,疼勁兒過去了。想到還能在宮裡和你們過幾天清靜日子,心裡高興了些。”
傷口自然還是疼的,然而能夠躲避和安向禮的婚事,再疼十倍又何妨?
不過,躲得開婚姻,卻躲不過安向禮。他已經有了駙馬名分,隨時都可以直入雲上宮見我,不想讓他起疑心,我就得擺出一副恭順嬌羞卻身體不適的樣子來應付。
而安向禮還算好對付的,真正討厭的人是安貴妃。
我一旦出嫁,後宮中便是她的天下,現下我雖還未離宮,到底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如此一來她難免張狂,連她宮中的奴婢也格外放肆。
我受傷的當夜,她亦親來看望。然而一身華貴打扮,宛如一朵正紅的雲彩從門外飄進來,在一片鬱氣的雲上宮裡扎眼得討人嫌。她開口亦毫不客氣,一來便是“殿下真是被皇上寵壞了,怎麼能任性得用郜林人的禮式出嫁呢?”
我剛剛睡醒,精神還算好,便欠了身算是給她致禮:“……敢問貴妃,為何不能用郜林人的禮式出嫁?”
她應該是聽清了我說的“貴妃”,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了笑樣:“用郜林人的規矩出嫁,知道的只說是延氏祖上是郜林人無所謂,不知道的,只怕要說公主是……心懷故夫呢。”
她居然敢提到羽瞻?故夫……我的手在錦被裡握成拳。我無法容忍有人用這樣冰涼的口氣幸災樂禍地提到他。那個人的一切在我心中最隱秘的地方小心收藏著,如何能讓人這樣用“故夫”概括他溫柔的眼睛,概括他灼熱的吻和沒來得及實現的承諾?
“人言且由人言。”我定了定神,輕聲道:“都城裡如何會有人不知我延氏祖上之事?倘若連這也不知道還要謠傳風信,不如就一根繩子吊死了吧!”
“……公主好一副伶牙俐齒。”她笑得優雅:“不過,聽本宮一提到布日古,怎麼就一下子失了風度呢?難道還真讓本宮說中了?”
“哦?難道故意曲解我心懷故夫的人就是娘娘自己嗎?”
“那自然不是……不過,公主,可真的是心裡懷想著那個人?”她仍不肯放棄這個話柄。
“都已經過去了。”我輕輕一笑:“怎麼,娘娘是盼著本公主身在安氏心在郜林嗎?或者娘娘是希望得到這麼一個結論去向誰揭發什麼?!”
“本宮只是來探病的,公主何須如此言語無禮!”她勃然作色。
“娘娘若只是來探病的,何故一意提起布日古汗?勿在人前提過去的親人,這是最起碼的禮義,娘娘居然敢說本公主無禮?!”
“殿下!”我身邊侍立的汀芷突然推了推我,輕聲喚,似是提醒我不要得罪安貴妃。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娘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