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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唯一的皇后。”
他伸手來攬我,卻被我甩開。自己便也上了脾氣。
“你想怎麼樣?璃鳶,不要任性行嗎。”
“偏要就要!你能把我怎麼樣?”我的聲音拔高了。
“……你現在就對我這麼無禮?”
“是誰無禮在先?”
“你別忘了,”他突然站起身來:“你現在不過是個籌碼!”
“怎麼樣?”我心如死灰,只是慣了地要和他頂嘴。
“你若是再耍這刁蠻脾氣,朕就絕不會派哪怕一兵一卒援助你父皇。”
“不援助又怎麼樣?”我也站了起來,與他劍拔弩張地對視:“便是你不援助我父皇……便是龍椅換了山陰王坐,也還是我延家的江山!又有什麼大不了了?這籌碼我延家輸得起!你竟然拿國家的事,一件在天地祖宗面前起了誓的大事出來要挾我一個女人!”
聞我此言,他眼中雖有清晰的憤怒和傷心,聲音卻寒冷刺骨,如同冬日的風:“你這枚籌碼,我國也輸得起……”
我痛極反笑:“那你殺了我啊。你輸得起,難不成我倒會惜了這條命,在這裡苟延殘喘給我大延皇室丟人麼?”
他的神情像是極度痛苦的模樣,張了嘴,卻只低聲說出:“我說不過你……你……阿鳶!你幹什麼!”
便在他說“說不過我”的時候,我一步跨到他面前,抽出他的刀,捅進了自己體內。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便見此一幕——一股血從我嘴角湧出,淚水沿著臉頰滑落,明明痛得無法自控,卻硬是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刀戳進了腹部,尚來不及捅得更深,手便失了力氣,鬆開了刀柄。血液順著刀滑落,滴在腳下的草上。帶著鐵鏽味道的血腥氣,彌散在空中。
不會就這麼死去,我知道,若是刀再高那麼一些,此時我便已然斷氣了。可是,我就是要他目睹我慢慢死掉,讓他一輩子都記住這一幕——也讓自己下一世還記著這樣的疼痛,再不要錯愛誰,或者,再不要愛誰。
我仍然站著,聽他喊出那聲撕心裂肺的“阿鳶”,才漸漸覺得腿軟。
他右臂一把抄住我的背,左手從我膝蓋下環起,手臂如鐵箍般緊緊勒住我的身體。卻似乎因力量都到了上半身,腿無法支撐兩個人的重量,一下跪倒在草灘上。
他重新站起來,抱著我跑向他的那匹黑馬。血從我身體裡流出,染溼他的白袍,又從袍襟上滴下。
疾馳的馬上,他左手持絲韁,右手抱緊我,還小心不要碰到沒有拔出的刀,我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見他心跳竟沉沉而激越如戰鼓。
我伸手,拉住他的右手,或許,只是算觸到。腹部傳來的劇痛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將指尖搭在他的手背上。
血流得太多,我眼前開始模糊,眼皮沉重,想閉上眼就此睡去。他恰好低頭,見我要閉眼,嘶聲叫道:“阿鳶,不要閉眼,不要閉眼!”
我微笑著衝他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一睡過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會後悔一生吧,可是,怎麼我自己現在也不想就此死掉了呢?
為什麼,他的手比我的還要涼?這是我閉上眼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眼前的光明世界越來越小,終於墜入完全的黑暗的一瞬,我覺察得到那環著我的手臂和我所倚靠著的胸膛僵硬了。
冰釋前嫌
朦朧裡,我聽到了小女孩的嬉笑聲。
循聲望去有一棵梅樹,正開得燦然若雪,一名穿著赤色衣衫的青年女子正坐在樹下的案几邊。那笑聲應該不會是她發出的。
隔開她十餘步,是高大的宮殿,飛簷高翹,那牌匾上卻寫著——連枝宮。
我好奇,走向前看那女子,卻在見她面容的一刻心下大驚。
她的面龐純潔嬌豔,卻有一種柔情的威嚴在。細而挺拔的鼻子,鼻尖被凍得微微發紅,面頰又是粉的,眼眸烏黑光耀,櫻唇微啟,卻是含著笑。
那張臉我想念了八年,時時未敢忘。
那是母后的面容。
我失聲喊道:“阿孃!”
她轉頭向我,笑容清和:“阿鳶,過來,到阿孃身邊來。”
我將臉埋在她散發著香氣的衣裙裡,卻驀地一怔:她身上的氣息,是“天香”的味道。那傳說中氣味能鎖死一個男子一生愛戀的香料,父皇也賜予了我。可是,我最終還是沒有留住他。
“阿鳶……你都這麼大了……”她輕聲喟嘆:“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