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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丁勳居然也在。一瞬間的訝異之後,我不禁嘲笑自己的想法——旨意上明明說了,是我和丁勳共同輔政,他怎麼能不在呢?
“皇姐,”至琰抬起頭,淡淡瞄了我一眼,似乎覺得這就是帝王氣派了:“今天叫你來是要商量一下如何處理偽帝冬珉的屍骨。”
“……下葬啊。”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他想將冬珉梟首示眾麼?
“不是這個問題。”至琰搖搖頭:“朕是說把他葬在哪兒?”
我原本以為無論如何都該將冬珉歸葬於皇陵的,但聽至琰這口氣,卻好像並不同意這麼做。
“……依陛下的意思呢?”
“朕和丁將軍商量過了,擬將他葬在宗室貴族那邊,就不必歸入皇陵了……皇姐意下如何?”
我深吸一口氣,竭力平復自己的怒意。如何安葬冬珉,他為什麼要先和丁勳商議?他早該知道丁勳對冬珉是絲毫沒有好意的。現今用這話堵我,我哪兒還能提出異議呢?
“那怎麼和臣民百姓交代?”我沉吟許久,將我認為他們會頭疼的問題拋給他們:“我朝向無偽帝纂權舊事,但冬珉已經登基數年,百姓也都知道他是皇帝。而您在過去數年中卻一直在郜林汗國,百姓不識您。現今您說他是偽帝,葬在宗室陵墓,可曾想過民間議論?”
“那不打緊。”丁勳不屑一笑:“他們誰敢說什麼?那偽君治國,民不聊生,今日聖主在位,難道百姓們還不滿意麼?他們該額手相慶才是!”
我並不確知大延百姓民心所向,丁勳說這話,我一時也無法反駁,只好先點點頭道:“丁將軍所言甚是,可您如何取信於民?雖然冬珉施政不得人心,但終究是一代帝皇,人雖死,但總該有幾分勢力。現下咱們可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他是篡位的啊,一旦人心不服,卻道咱們是叛黨,這可麻煩了。”
“那也不打緊!就算舊黨說咱們叛亂,又怎麼能奈何我們?天家血脈只餘陛下了,難不成他們想要翻天嗎?”
“丁將軍別忘了,我朝……可沒有規定女子不可為帝。”我思量再三,終於丟擲了很可能將自己逼上絕路的利器:“除了陛下和本宮,還有月升長公主呢。倘若舊黨掌控了月升長公主……”
“月升長公主是個郡主。”丁勳臉上的不耐終於顯露:“陛下,您只要下一道旨意,將她廢為郡主就好。”
“是嗎?”我反詰:“陛下要下旨,先得順利登基,如果不能順利登基,誰會遵守陛下的聖旨?可不能廢她的長公主號,就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她!”
“那長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丁勳斜睨我,臉上是不豫至極而硬裝出來的笑容。
“不如先將冬珉歸葬皇陵,以示安撫,待陛下親政,天下已定之後,再行計較。”我說出這番話時心都在打顫——想要推翻至琰和丁勳已經定了的事情,約莫並不容易吧!
果然,丁勳的反駁隨即就到:“長公主殿下,您是專心輔佐陛下的麼?莫不是您還心向偽君?”
我輕哼,斥道:“本宮的心向延氏的天下!如果激反舊黨,丁將軍可以叱吒疆場再立一功了,可天下軍士百姓莫不是我延氏的子民,陛下也好,本宮也好,如何忍心見這一將功成萬骨枯?!”
“舊黨不會反叛的!”丁勳勃然,竟一拍身前的案几,站了起來:“他們哪兒有這個膽子!”
“丁將軍是舊黨嗎?”我橫眉道:“否則您如何知道他們不會反叛?倘若不許冬珉歸葬皇陵,那就明擺著要拿他的心腹人等開刀,他們如何能忍?”
“他們如何有能力起事?”丁勳亦回我怒目:“冬珉的心腹軍隊都葬身郜林大漠了,沒有兵沒有權,他們靠什麼起事?”
“只要有錢,就總會有兵,有了兵,就一定有權。”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辯駁什麼,只是本能地知道,我絕對不能辯輸——必須要至琰聽信於我,才能引起他和丁勳的反目。
我是不可能利用丁勳的,只能利用至琰。雖然他們兩個若是對抗起來至琰的勝算並不大,但支援他已經是我無法可選的選,無路可走的路。
“他們有錢咱們也有!”看得出來丁勳在剋制——他其實是個很能忍耐的人,他的魯莽,只是藉由自己的武將身份刻意顯露出來嚇唬別人的罷了。
“咱們沒有。”我冷聲道:“丁將軍只知道用兵打仗,卻不知道國庫空虛。一旦打起仗來,莫說招募新兵,便是提供咱們現有軍隊的糧餉,都撐不過兩個月。”
“你……你怎麼知道的?”丁勳突然顯出一絲陰險的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