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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侍衛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莫不是……
在我心驚之時,手上的銀箸,便啪嗒掉在了地上。
倘若只是掉也罷了,它竟一路滾了過去。我驚得臉色都白了,那“咕嚕嚕”的聲音在大殿上分外明顯。
而那箸偏滾在了那個“侍衛”腳前,我頓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中跳出來了。
有一段時間,大殿裡沒有人說話。
終於,那個侍衛俯身撿起了銀箸,自有太監快步過去,接過了那對銀箸子。
而就在那侍衛抬頭的一瞬間,我已經不敢再呼吸了。
真的是羽瞻……
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是有什麼目的嗎?
我的恍神最先引起了戲雪的注意,她輕觸我的肩膀:“殿下?殿下……”
“他來了。”我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他來了……”
“誰?”
我扭過頭,對準她的眼,道:“大汗。”
從她突然驚住的眼神,我讀到了自己的表情。
我不知道宴席的下半段我是怎麼撐住的,只是當那些郜林人告辭出去時,目送著羽瞻的背影,我幾乎連站都沒有力氣站起來。
可他卻連回頭都沒有回一下……
我以為他已經不想再見我了,可那天中午,卻又有宮女交給戲雪一封信,道是要轉呈給我。
看到信封上的字跡,我便知道那是羽瞻的手書,可是,我不敢撕開信來看。
“這是誰給你的?”
“是一個小宮女啊。”戲雪一怔:“奴婢也不認識她……”
“你沒有見過麼?”
“……有些眼熟,可是……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啊。”她為難地抿起了唇。
看來要從她這裡問到什麼是不大可能了,我擺擺手道:“那你去吧……”
羽瞻的信,就放在我面前的几案上,可我躊躇了半天,才鼓足勇氣撕開了信封。
然而抽出信箋,我居然不敢睜眼。心中似有刀兵交擊,半晌,方才猛然睜開——可那信箋上唯有八個字:“如便,今夜驛館相見”。
驛館……我如何才能去得了驛館?作為郜林汗國的皇后,我要求去一次驛館當然不過分,可我不光是可敦啊,我也是攝政長公主。並且,連至琰帶慕容朝都在懷疑我……
也許,我直言要去驛館的話他們不會阻攔,但是我身邊一定會跟著不少眼線。
可若是不去……羽瞻會如何想我?錯過這次機會,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我咬緊了唇,猛然推開几案站起,走到門邊,卻剎住了腳步——差點忘了處理那封信,可現下尚未掌燭,這信……
我將那信抓起,想來想去,還是帶在身上最為妥帖了。細心將它掖在了內裙中,又用帶子將它束緊,確信不會落出來,才深吸一口氣,走出了寢殿。
“殿下,您要……”
“去見陛下。求出宮令牌,本宮要去郜林驛館。”我儘可能幾個字概括了自己的去向,也不顧她們一臉驚詫,更不等她們替我準備肩輿,便徑自走出門去。
“殿下!您等等啊!”戲雪一怔,急忙喊道:“肩輿!快給殿下備肩輿!”
半個時辰後,硃色宮門在我面前開啟。此時最後的一抹天光將逝,雲霞彌散,黛青色壓過了丹紅,而一抹餘金落在千萬的翹角屋簷,情形一時輝煌燦美無以言表。
也許,是因為我心中有一扇門開了,這將逝的陽光,也終於照進了我這幾個月間陰暗的心……
地道重逢
郜林人的驛館,位於昌興都西北角,是父皇在位的時候修建的。昌興都裡原本就有不少郜林人士,這驛館修成後,除了兩國交兵的那段時間之外,外頭始終是車水馬龍的。
所以,想要藏下什麼人來這裡窺伺打探,也並不是難事。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至琰才毫不猶豫,連我要去幹什麼都不問,便令人取了出宮令牌給我。
按道理說,我身為攝政公主理當有這令牌,可前段日子我始終沒有想起這一碼事,今日才覺得此事非(提供下載…87book)常不對。
難不成至琰和慕容朝都忘了我可能有出宮的要求麼,或者他們根本是故意的?
我不打算把這個令牌還給至琰了,如果他沒有問我要,那剛好留下,如果他問我要,我順便就可以質問他了。
這樣對我,豈不是明擺著把我當做需要提防戒備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