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便要徹底放掉。曾經亂了的分寸,不過是為了存留於心中的痴念,還有沒有心動情濃?
風花雪月縱醉人,卻挨不住雪化花敗,曾記得便好。
阿祿搖頭,道:“不必了,世子爺此番前來,應是迎蘇公子回北周的,而我是要隨王爺回北齊的。”蘭陵王放了簾子,隨手拿起手邊一卷書,道:“阿祿,為我讀卷書來聽聽吧。”
阿祿依言接過,翻開挑了段,小聲讀著,再不去理會馬車外的一切。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只聽得車外度厄的聲音,道:“世子爺,我家王爺在休息,恕不能出來相見了。”回話的人言語帶著一股子寒氣,依舊透著孤忍:“我只想和阿祿說幾句話。”
阿祿讀書的聲音頓了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蘭陵王,只見他合了雙目不做任何反應,便又低聲唸了起來。
度厄又阻攔了幾句,蘭陵王才柔聲,道:“度厄,世子爺不過是想與故友說幾句話罷了,讓他近前說吧。阿祿身子有些不適,就不出去相見了。”
馬車外度厄讓了一句,阿祿只聽得輕淺的馬蹄近前,恰就停在了車窗邊。
“阿祿。”楊堅的聲音響起,不高不低,車內剛好聽得清楚。
阿祿低頭看著書上的字,不吭聲。
“你不必回答我,我只想和你說幾句話。當年初相見,我本以為你是個功利的女子,多有刻薄,我不是個能坦然說抱歉的人,想來你這樣的性子也不會記恨。後來……多謝你曾不惜性命救我,也多謝你大漠飛沙的日夜相伴——”
阿祿抬頭,看映照在車窗上的人影。
這是前世,傷重不治倒在尼姑庵門口的少年,這是樹影下,手把手教自己射箭的少年,這是馬上,囑咐自己務必等他回來的少年。只是,那已是前世,早已淺淡。
這是海上,將自己自大魚口中救下的少年,這是月夜下,孤身擋在假山巨石前的少年,這是大漠中,握自己手看十里焰火的少年。只是,他終歸是楊堅,心懷的是天下。
“阿祿,這話我本不該說,只是若不說,總不甘心——”楊堅頓了一頓,道,“我楊堅眼中,唯有一人。在為千萬黎民謀得天下太平的心中,只存了這麼一個私心。我自信能給那個人太平天下,卻給不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但於我心中,她配得起這樣的承諾,我既給不了便只得放手,對不起——”
阿祿手不由攥緊書卷,手按著懷中那塊玉佩,一股巨大的悲傷自心底湧上。
她很想掀開那層簾子,去看一眼他略帶疲憊的雙眼,看看他那孤忍的背影和那曾經纏綿相依的唇齒。但她卻分毫未動,只在心中悄然說了句誰也聽不到話。
楊堅,試問君魂歸何處,幾時方能再相識?
這是萬年來盤旋於心的執念,而如今——
你坦蕩,落寞,不羈,深笑,淺笑,百樣神情皆收在我心中,足矣。
窗邊,馬蹄聲漸遠,車內才悠然一聲長嘆。
蘭陵王不知何時已睜了眼,道:“他這幾句話說的極好,本王留下自勉了,”言罷,他指了指阿祿手中的書卷,道,“阿祿,唸到何處了?”
阿祿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道:“方才有些亂了,重來可好?”
蘭陵王撐著下巴,斜靠在臥榻上,柔聲,道:“好。”
車中薰香旖旎,阿祿捧著書卷定了定心神,繼續唸了起來。約莫翻了十幾頁,她才停下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待要繼續,卻聽蘭陵王,道:“阿祿,別唸了,你沒注意馬車已停了很久?蘭陵大軍已迫不及待要見未來的王妃了。”
度厄開了車門,蘭陵王先行下了馬車,將手伸向阿祿。他眸光依舊溫柔,卻又多添了幾分堅定,那是從未曾有過的。
阿祿略一猶豫,將手卷放於手側,起身出了馬車。
烈日如火,燥熱難耐。
黃塵盡處,銀色長龍蜿蜒而近,赤紅帥旗隨熱浪翻卷若火蛇長信。
阿祿方才下馬車,蘭陵王微抬了手臂,百萬大軍緊隨而跪,齊聲道:“參見王爺。”一時間方圓數里內充斥著低響山呼,一波掀起一波,似不會停歇一般,如萬千鐵石齊震,直入心魂。
蘭陵的兄弟
蘭陵王似乎喜好上了聽書,命人搬來兩百多冊書籍,晨起練兵,午後小睡,睡醒聽阿祿讀書,倒也愜意。阿祿起先不過是一板一眼讀著,慢慢的也便懶散起來,蘭陵王帳內總有人走動,總不好坐在一張臥榻上,於是乎,格外細心的王爺命人多添了個小巧的。
於是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