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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想,陳揚的家事跟他有關係麼。”
沁和不回答,眼神裡逐漸浸透了瞭然的悲傷。
元和大度地笑笑,給自己拿個杯子倒了一點橙汁:“戀愛是你情我願,誰的家事誰擺平。我只是希望你看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跟葉祺毫無關係。他為韓奕不值是應該的,而且他沒有義務受陳揚家的任何牽連。”
果粒橙在冰箱裡藏久了,握在手裡不斷有液化的水汽滴下來,那聲音悶悶的實在令人煩心。沁和拍了□邊的空位示意元和坐回來,同時無奈地嘆氣:“還是平平淡淡好,光是看著他們我都怕了。”
元和噤聲,輕輕摟了她一下,然後縮回去安分地看電視了。
原本安靜垂著的落地窗簾忽然隨風揚起一角,外面是整座城市起伏的輪廓,夜夜璀璨如新。區區一段感情的曲折微渺如塵,這個世界始終按部就班。沒有人值得等待,沒有人耗得起彷徨。
南京,軍區招待所。
陳飛風塵僕僕,進門就砸給韓奕一個結果:“成都軍區總醫院,具體工作你自己過去談,可以麼。”
韓奕覺得這個世道真不是一點點荒謬,每個人都來問他的意向,每個人都知道他別無選擇。次次如此。
“我有資格提出異議麼。”韓奕低著頭,苦笑也掩在陰影裡。
陳飛居然真的拉了張椅子坐下來,軍帽隨手一掀扣在桌面上:“有,你想去哪兒都可以。”
韓奕有些意外,頓了一會兒才答:“成都軍區很好,我其實無所謂。”
陳飛認真看了他幾眼,確定他的態度之後說了一個“好”字,然後自覺言盡於此,起身準備走人。
“……等等!”
要走的人應聲回頭。
“陳揚和葉祺……怎麼樣了。”
韓奕依然迴避一切眼神的觸碰,裡面的東西統統隱起來,能看到的只有一團灰濛濛的迷霧。這個房間裡好像有毒氣,陰鬱沁人心脾,陳飛在巨大的壓力下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每個字都濾掉了憤怒才說得出口:“不怎麼樣,估計快散了。”
韓奕搖搖頭,似乎是早有預料,一點點苦澀的笑意落入陳飛眼裡。
“你滿意了?”
韓奕飛快地抬了一下眼,忽然透出強烈的彷彿垂死掙扎般的怒意:“我確實應該去死,我也沒想讓任何人原諒我,但我至少不是精神病。葉祺跟他在一起很好,我為什麼會滿意他們散夥?!”
陳飛忍了忍,沒忍住,冷笑像活物一樣自己衝了出來:“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別以為只有你的感情是感情,別人的都不是。”
這句話脫口而出,然後韓奕深感多日不開口是要憋出腦抽來的:跟陳飛玩兒真心話大冒險?他遠在亞平寧半島的韓家十八代祖宗恐怕都想排著隊來扇他這個蠢貨了。
陳飛一時還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其實很難界定韓奕這算什麼行為,陳家給他的給養優渥,日後又高枕無憂,此人沒有任何理由把家裡攪得腥風血雨。
除了他真的深愛葉祺並且矢志不渝,整件事確實沒有其它解釋了。
悲劇的緣起隱沒在千頭萬緒中,陳飛一直把眼前這個人當做怨氣所鍾,此刻卻全無意義。或許這才是事件的原貌,這些當事人一個比一個無辜,包括罪魁禍首。
甩下一句“機票我會派人送過來”,陳飛萬分鎮定地落荒而逃。
56、3
下班前一刻鐘,陳揚站在部門經理辦公室前最後一次看錶,然後拉了下袖口遮住錶盤,敲門。
部門經理從一堆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檔案裡抬起頭來,看到心頭愛將不由大喜,誰知他遞過來的信封居然是一封辭職信。
“為什麼。”
陳揚頭一回在公司裡笑,卻笑得經理先生只敢看一眼。那笑容疏離而冷淡,無奈比笑意還深,令人望之生寒,不可逼視。
陳揚在開口回答前忽然神遊太虛,心想如果葉祺在的話一定會很欣慰:這是他的慣用表情,笑一笑便生人勿近,只剩陳揚一個倖存者勇往直前湊上去。
“我不想做下去了。如您所見,我最近工作效率低下,心神不寧,對公司的運轉百害無一利。”
經理幾乎要仰天長嘆,您心神不寧比別人全神貫注更有效率,您只是不屑跟別人比。
這不是要跳槽,不是要加薪,也不是什麼人際處理得不好被迫離職。經理頗無語地望著這個去意已決的年輕人,自己手裡確實沒有任何砝碼能留住他。哪一行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