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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還叫他回來?
是夜,陳揚在外面拖到兩點多才回到公寓裡。客廳沒有開燈,臥室的門緊閉,他以為葉祺早早就睡了,自顧自換過鞋換過衣服,腳步卻在那扇門前停滯。
站了半天,陳揚還是將就著躺在了沙發上,手在外衣口袋裡摸索一番,終究慢慢燃起了一支菸。不如不見,不如不見。以前總以為碼字的人天性矯情,現在才知道是真的。
不吃藥就是一夜無眠,可那藥瓶卻在臥室的床頭櫃上。陳揚微微嘆了口氣,坐起來開啟電視機,靜音。
葉祺倚在床頭,守著一線微弱的燈光細聽門外的動靜,察覺到陳揚不準備進來了才拋了手邊的書。陳揚啊陳揚,你千算萬算,大約還是忘記了我從不喜歡早睡,平時一直是順著你的性子而已。
清晨,葉祺推門而出,正對上陳揚滿眼血絲回過頭來。
“我回來得晚了,就沒進去打擾你。”
他解釋地夠快,卻像個借宿的陌生人。什麼叫打擾,這原本是兩個人的家。
葉祺凝神打量他幾眼,回身進屋拿了安眠藥給他,近前去的時候卻伸手抬起他的臉。
那是一個吻的暗示。
陳揚眼裡的猶疑太過明晰,或者,說是沉默的抗拒也不為過。葉祺面無表情鬆開手,很快換了套衣服出去了。事已至此,確實不用再無謂嘗試。
無可挽回,終於從預感變成現實。
陳揚想,至少我掙扎過了。
阮家父母都不在,兄妹二人盤踞在電視機前安度夜晚。沁和中間打了個電話去找葉祺,原本想問問他們兩個的現狀,卻只是“嗯”了幾聲就結束通話了。
元和側過臉看向自己的寶貝妹妹,只見她慢慢把腿曲起來收到了沙發上,小巧的下巴也順勢搭在膝蓋上:“哥,我覺得他們要散了。陳揚讓我打葉祺的手機,說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而且那語氣……”
姑娘家的猶豫有時很容易營造欲說還休的效果,元和就著電視機閃屏的熒光打量她:眸色如墨,卻彷彿映不出節目裡歡天喜地的畫面。成年之後,這孩子很久沒有過這種表情了。元和不自覺地想起一件久遠的事,她這樣子像極了幼年在路邊第一次看到死貓的時候,她仰頭問自己“貓咪為什麼不動”。神情凝重,倔強認真,但絕沒有軟弱,更沒有淚光。
往事在腦海裡一轉,元和整個人都更溫和了幾分,伸出手摸了摸沁和的頭頂,鼓勵她接著說:“嗯,說吧,陳揚的語氣怎麼了?”
“我也說不清,但總覺得他提到葉祺的時候跟以前不一樣了。雖然他聽上去很平靜,但我覺得他好像特別痛苦了。”說到一半自己先為難了,低聲嘟囔:“是不是說得太玄……可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我以為他們能各退一步的。”
元和笑了:“退?往哪兒退?陳揚說他不想看到葉祺的時候你也在,你覺得葉祺能原諒他?還是陳揚能忘記他父親是怎麼死的?”
沁和想再爭幾句,動了動唇,終究只是苦笑著把臉埋進膝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感情這麼好,偏偏……”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出聲。連日陰霾也輻射到了阮家,靜下來四下恍若深潭。
“陳揚這人我也算認識很多年了,他的價值觀其實是很單一的。一個人的存在感強就說明他基本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有的時候覺得他所有的行為都在向別人證明他可以做得更好。”
元和的聲音平緩而耐心十足,沁和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他是個非常自我的人,硬要把到手的一切都扔掉,然後自己去爭取全新的,所以壓力不是我們能理解的。說白了他就是要讓家裡人看到他一個人也能出人頭地,老人家這一走……還是因為這種原因,他很難緩過來了。”
生死麵前,其餘的所有都顯得飄渺而虛浮。就像一列奔向毀滅的火車,滿載著原本光鮮美好的事物往地獄狂飆,誰也攔不住。當然,也誰都不敢去攔。
沁和猶不甘心,轉過頭來問話,但並沒有直視他:“那葉祺呢,他不能委屈求全一點?”
問題小姐模式正式啟動。元和站起來到廚房拿了瓶果粒橙給她,自己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接話:“你怎麼看葉祺,說實話。”
“脾氣挺好的,比陳揚看事情要透徹得多,然後……靠近了會覺得很冷。”
元和在茶几的邊緣上坐下,正對著沁和表情格外認真,確實是傾談的態度:“對,他的性格事實上很冷。當初跟韓奕分手他半句話都沒多說,這次為了陳揚算是相當仁至義盡了。你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