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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要再一個人回去了。”
阿植暗暗一驚,他早就知道自己獨自回去過了麼?
也對……那時她形跡可疑,辯詞拙劣,不被看出來才奇http://www。345wx。com怪罷。梅聿之放開她,又叮囑了幾句,便兀自出了門。
待他走了,阿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那硃紅色的大門發了會愣,轉過身便是府裡一條走廊,自南向北,不長不短,頂部花架上的藤蔓都枯槁,偶爾還有幾片深褐色的藤葉落下來,寒風捲著這個季節僅剩的零落枯葉往前翻滾,十分蕭索。
阿植閉上眼睛,一步一步往前走。
耳邊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她走得小心翼翼。即便什麼都看不見,她也順順利利地走到頭,在一堵高牆面前停了下來。 她倏地睜開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這條走廊,想著世事也不過如此,走到頭了,再看一眼,覺得彼時黑暗與茫然,都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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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了彎嘴角,忽聽得敲門聲傳來,遲疑了片刻,便看到管事已經匆匆跑到大門口,同外頭那人稍稍說了幾句,便又急急忙忙關上了門。
阿植有些奇http://www。345wx。com怪,快步走了過去,問管事道:“方才敲門的可是認識的人?”
管事回道:“是來找梅大人的,既然大人現下不在府中,小的便讓他走了。”
阿植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她轉身剛要走,卻覺得左右都不對勁,便走過去開了大門。她往外走了兩步,看了看街巷東邊,又扭過頭看了看西邊。
她愣了愣,微微張了張口,看著那清癯背影猶豫良久,才道了一聲:“先生。”
那人聞聲停下來,不急不忙地回過身。
深秋薄暮,日光慘淡,空中劃過今年最晚一批候鳥的身影,幾聲悽冽的叫聲落在這逼仄狹窄的街巷裡,顯得格外枯冷。
阿植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皺巴巴的,好像擱在火爐上烤得過了頭,已經回不到原先的鮮活模樣了。
站了許久,腦袋裡空得很,阿植本想問的那些話,竟然一句也記不起來。
“先生有什麼事同我說也是一樣的。”她語氣平緩,十分淡然。
裴雁來站在原地沒有往前走,阿植亦沒有往西邊再走一步。中間這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倒也恰到好處。
“沒什麼要緊的事,我改日再來。”他淡淡回道,“天氣冷了,小姐還是回去罷,凍著了不好。”
“大老遠地過來,只為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好似不大像先生的作風。”阿植略頓了頓,“回府裡喝杯熱茶罷,否則就這樣讓先生走,顯得有些太怠慢了。”
阿植說完等著他的回應,良久聽得他慢慢回道:“好罷。”
她不落痕跡地微垂了垂眼睫,等著裴雁來走過來。她這兩年似乎沒有長高,同先生站在一起,還是與當年一樣,只到他下巴的位置,仍是差一個頭。
過往那麼多零碎瑣細的事,都可以平靜地一一數點,也並不會覺得難過或者遺憾。
她淡淡笑了笑,走在前面領著裴雁來往正廳走,耳畔只剩下逐漸變小的輕輕風聲與腳步聲。
穿過花架時,她寒暄一般同裴雁來道:“上次去先生府裡,看到花花草草都長得很好,讓人想起很多年前,曹府草木蓊鬱的樣子。可惜府裡如今越發冷清,沒有人煙氣息了。”她不急不忙地絮叨著:“想來盛衰枯榮輪迴乃世間常事,也不知道那間大宅子,到哪一年會恢復昔日的熱鬧。”
裴雁來靜靜聽她說這話,然她卻突然停住了步子,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她突兀地問道:“先生,西院那棵大桂樹下埋的酒呢?”
裴雁來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解。
“就是父親說為了慶賀我出生埋的一罈子女兒紅,你知道那回事嗎?我聽說是埋在那棵桂樹底下了,可卻沒有找到。”她語氣稀鬆平常,神色也是淡淡的。
裴雁來慢慢回道:“不是在西院,是在老爺住的那間屋前面的花壇裡。”
阿植撥出口氣,自嘲般笑了笑:“我果然腦子不好。”
她繼續往前走,到門口時吩咐小廝送茶點過來,進去請裴雁來坐了,自己這才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屋子裡沒有提早生暖爐,即便關了門也冷得厲害。外面的風又大了起來,阿植哈了哈手,等著熱茶送過來。
這期間兩個人一直沉默,直到裴雁來要開口時,小廝敲門送茶進來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