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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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聞見清晨的氣息。住的仍舊是兩年前的屋子,東西兩間,一間是阿植的,另一間則是梅聿之的。
她進屋洗漱,換了一身乾淨的浴衣,推門走出來。仍是沒有門閂子的移門,走廊上一塵不染,阿植赤腳站在上面,刷了桐油漆的木頭地板直接貼在腳底板上,有細細的溫感。
外面已經泛出了些許光亮,卻還是暗沉沉的。啟明星就要漸漸消失,阿植抬著頭看著灰黑色的天空發愣。
旁屋的梅聿之亦推門走了出來,阿植轉過頭去看了看他,輕輕彎了彎嘴角。因許久未睡而積累起來的疲倦,讓人腦袋空空的,有些飄。心跳也比尋常要快一些,阿植閉了閉眼。清晨的味道委實讓人迷醉,每一寸空氣裡都充溢著滿滿的生機與朝氣。
她本該在這個潮溼溫潤的小封國過安安穩穩的日子,有父王母妃的寵愛,有兄長的庇佑,興許還能學得像個人樣。
可命途就是如此詭秘奇譎,稍稍動了一小格,一切便不同了。
可也未必是壞事,她從此在中原長大,到十三歲便能順順利利走遍津州城每個角落,認得通濟街上每一家店的掌櫃和夥計,她同先生和曹老夫人相依為命十幾年,還能結識忠厚朴實的金枝,甚至以曹家千金的身份,與梅聿之定親。
因而不論走哪一條路,都會遇到應該遇到的人和事,這其中都有值得珍惜和喟嘆的部分。並沒有所謂人生經歷的好與差,擱在自己心裡比對一下,也不過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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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裡的睡眠總是差得很,阿植睡睡醒醒,迷迷糊糊中便聽得敲門聲。她稍稍整(http://87book。com)理了下便去開門,青珠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兩年了,青珠管家還是老樣子,可卻比之前看著又要溫和些。
阿植問她:“有什麼事嗎?”
“宮裡來人讓小姐進宮,我來替小姐梳洗換衣。”青珠手裡端著托盤,看阿植有些走神,便又喚了一聲,“曹小姐。”
阿植忙避開,讓她進來。
青珠方走進來,後面便跟進來一個端著銅盆的侍女。阿植乖乖地任她幫忙梳妝穿衣,末了,青珠淡淡道:“曹小姐如今不戴那對耳墜子了麼?還是那對耳墜子好看呢。”
阿植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耳垂:“許久沒有戴耳墜子,耳洞都快要長起來了。”
青珠見她臉色太白,且又穿著一身縞素,沒有耳墜子襯著倒閒得有些單薄,便問道:“曹小姐要戴麼?”
阿植忽然想起來,這耳墜子是當年隨王送給容夫人的,這對耳墜子後來在自己手裡,是因為曹戎從容夫人那裡拿來的麼?
是要喜http://www。345wx。com歡到何種程度才會如曹戎這般偏執呢……
她斂了斂神,起身去包袱裡拿耳墜子。
青珠幫她重新戴上的時候疼得厲害,感覺像重新紮了一遍。一切收拾妥當,青珠拿銅鏡給她照了,然後說道:“小姐得抓緊時間出門了。”
阿植應了一聲,隨即又問道:“只我一個人嗎?”
青珠點點頭,似是曉得她想問什麼,隨即回道:“梅大人同丞相大人一道出去了,且宮裡來的人也只說讓曹小姐進宮。”
阿植有些沒精打采地點了點頭,跟著青珠往外頭走。她好似越來越依賴某個人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看到青珠回過頭來,同她淺笑道:“曹小姐變了許多呢。”
她沒有回應,默不作聲地上了馬車,往昔瑣事歷歷在目,隨著這一路車輪聲,越走越遠。
隨國沒有冬天,最冷的時候也不過如津州的秋天一般,卻也並不顯得清冷蕭瑟。白天裡的街道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即便四處掛白以示哀悼,然而一個國家卻並不會因為一個君主的離去而陷入無止境的悲傷裡,一切都還是要繼續。
然阿植到宮裡時,所見卻與外面大為不同。滿世界的悲色籠罩在宮殿上空似乎怎麼也散不去,隨王的靈柩還停在宮裡,宮人之間的竊竊私語像壓在半空的烏雲,密密麻麻,卻又不會落下雨來,但還是令人覺得沉悶和壓抑。
一名小侍領著她穿過長長的廊道往前走。出簷深遠的宮殿在這遼遠的藍天下顯得十分安靜,偶爾聽到廊簷底下的風鈴隨風搖動的清脆聲響,亦令人感到無比的寧靜。
小侍停在殿外,對阿植道:“殿下在裡面議事,您先去偏屋等一會兒罷。”
阿植方點了點頭,便聽得裡面傳來腳步聲。她往後退一些,便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