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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溫文的口氣,阿保在寨中多年,甚少聽到,阿保點頭:“敢問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人群中已經有人解釋:“這就是萬兄弟,他也是一時英豪,阿保,你們兩個,算是我們寨中雙傑。”萬阿蛟的笑容還是沒有變:“不需這麼客氣,叫我阿蛟就好。”
阿保心裡嘀咕一句,我還沒稱呼呢,但臉上還是客客氣氣的:“那叫我阿保就好。”他們說話的時候,二十年的陳酒已經拿來,酒罈上的封泥都還沒開,十娘拍開酒罈上的封泥,一股撲鼻的香味傳來。
十娘探頭一看,那酒已經是堆在酒罈裡面,濃稠的就跟酒糟一樣。十娘把這堆酒倒在一個別人拿過的大盆裡面,接著往裡面倒今年新出的酒,足足倒了兩壇酒,用長長的鐵筷往裡面攪的均勻,這酒看起來才和平時的酒一樣。
十娘把筷子一扔:“好,這酒極好,你們倆先喝一碗,從此之後就不要再為小事打架。”那兩人的臉臊的通紅,各自上前接了酒碗,對對方一比,一口喝乾。
十娘見他們喝完了,這才重新倒了一碗:“來,今兒既是過年,大家都要痛飲幾碗,來年定是出海趟趟都滿載而歸。”她喝完了,大家也都跟著喝完,桌子又擺回原位,重新上了幾盤子菜,方才涇渭分明的鄭家幫和黑家幫之間的界限也不明顯了,開始互相喝酒猜拳,大廳裡頓時又熱鬧開來。
阿保雖然在和萬阿蛟喝酒,但眼從來沒有離開過十娘,見她喝完酒後並沒回到座位,而是悄悄往外走,低頭一想,十娘平時喝酒並不行的,今日這樣的大事,又連灌幾碗,不醉才怪。
擔心她醉了吐了沒人在旁,阿保趁萬阿蛟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悄悄溜出大廳,就算是在外面,酒席也是排滿,這一路上同樣也擺的有酒席,十娘會去哪呢?阿保四處望去,這熱鬧極了的地方,沒有了她,竟似是空地一般。
阿保的腳步往廳後一條小路走過去,這邊有數株樹木,靠在這裡能看到大海,走不到幾步,果然看到十孃的裙子,十娘聽到腳步聲,開口說話:“瑞兒,你瞧這天地這麼美,海這麼大,這寨裡的人都這麼熱鬧,可是沒有一個人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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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表白 。。。
十娘話裡有難以抑制的悲傷,而她的背影看起來也不像在外面的那樣堅強,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濃濃的悲傷裡面。此時她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寨中頭目,而只是一個思念亡夫的妻子。
地上枯黃的葉子被風吹起,有幾片落到十娘肩頭,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冬日陽光本是和煦溫暖,十孃的後背挺的筆直,在陽光裡就似一座雕像。阿保的喉頭哽了哽,他們失去的不過是一個頭目,頭目可以另尋。
而對十娘來說,失去的不僅是個男人,或者還是她的依靠,想起曾聽人說過的十孃的事情,阿保心中開始泛起百般滋味,有酸有澀有苦,一時也理不清這些滋味從何而來。
唯獨知道此時該轉身離去,留十娘一個人在這裡憑弔亡夫,心雖這樣想,腳卻不聽話,眼沒有一瞬離開過十娘腦後。林木疏密,兩人對著同一大海,都似痴了一般。
風又吹起,吹的十孃的裙角向上飛揚,十娘這才從那種悲傷裡醒過來,抬手擦一擦眼邊的淚,回頭笑道:“瑞兒,你今兒怎麼這麼斯文……”話才出口,對上的是阿保那雙有些說不清含了什麼的眸子,十娘不由怔住,那隻抬起來攏攏鬢邊亂髮的手就頓在那裡,忘了放下去。
太陽正在落山,西邊的天空被染的一片血紅,那紅光映在十孃的臉上,像給她塗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自從鄭一郎死去,十娘不用脂粉已經很久了,成為寨中幫主之後,這種閒適的神態阿保也再沒看見了。
他忍不住上前踏了一步,十娘似被驚醒,手放了下來,又恢復成平日的樣子:“寨裡的酒席快完了,再去敬他們幾杯吧。”說著十娘站起身,剛走出一步手就被阿保拉住。
十娘回頭,奇怪地看著阿保,阿保眼裡狂熱的光十娘並不陌生,當初常在鄭一郎眼裡看到,而這個孩子?阿保看著十娘,似乎像發誓一樣:“我知道你還惦記著一哥,可是總有一日,我會比一哥還好。”十娘笑的還是那樣溫柔:“我知道,你志向遠大。”
不,不是這樣,阿保覺得為什麼一對上十娘自己說的話就和平時不一樣了呢?他的手並沒從十娘胳膊上放開:“不,我的意思,是我對你會比一哥對你更好。”
終於說出心底的話,阿保覺得鬆了口氣,這些話壓在心頭已經很久,從自己還是個小小少年時候就一直想說,那時候總覺得這樣說出來會衝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