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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禁森嚴,還是想求個情。
守軍搖搖頭,不再說話。
我嘆口氣往回走。這宮中並沒有我的鋪位,因為我是不留宿的。惟一一次……是在御書房,那之後一系列的折騰令我心有餘悸。如今只有去求徐瑤,讓她幫我安排湊合一晚了。孰料回了尚儀局,發現徐瑤已經走了。掌籍劉琨瞥了我一眼,愛搭不理地說:“徐典籍去了古今通籍庫,一時半刻回不來。”
皇城之內是不能亂走的,尤其古今通籍庫離後宮之地非常之遠,尤其我還是一個路痴。我出了尚儀局,不知道往何處去。慢慢地走了一刻,到了奉先殿牆外的道旁,這時,我忽看到奉先殿外角落裡的樹影下金光一閃。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一棵巨槐後面。可是我太熟悉這金光了,看見它的同時便不由自主拔腿跑過去。等我到了樹後,發現卻空無一人。我四下張望,只見奉先殿南牆昏暗的拐角處,一片衣袂一閃而過。我定了定神,跟在那人後面走過去。會弄出這道金光的,唯有此人,可他為何要躲我?
在影影綽綽的道上,一邊遠遠地跟著那不明的身影,一邊還要躲避別人的發覺,我直跟到乾清宮西苑門外,那身影又不見了。失去目標,我在大門外躲開守門太監的視野,往裡窺視。一切都似乎沒有異常,那個身影彷彿從未出現過,守門的太監依然偶爾打著瞌睡,間或有端著盤碗的宮女宦官出入。御書房的燈依然大亮著,我知道他照例仍是把自己埋在奏摺書堆裡。我守在那燈光無法觸及的暗處,覺得那間自己曾幾度出入的房子現在距離有千里萬里,都不像是真實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忽然感覺面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連些微的風聲和宦官們低聲的耳語都消失了。那門口兩個守門太監依然微垂著腦袋,似睡非睡的樣子,可是居然站得非常穩,連衣角都不再擺動一下。我正在疑惑,卻見門裡出來了剛才的身影,一身粗布短打,在御書房透出的燈光裡不慌不忙地走出來。我驚訝地盯著他,覺得手腳冰涼。他徑自往原路方向去,卻又停了一步,扭頭看向了躲在宮牆陰影中的我,粲齒一笑,繼而消失在路的那一邊。
一倏忽的不真實感過去,我發現前頭的空氣又開始流動了,微風也輕輕吹著。一個御前牌子從西苑門出來,上手推了一把正打盹的守門太監,那太監站定了,低聲說了句什麼,又昂首挺胸站著了。他們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毫無所知,彷彿只有我一個人看見了他——那個挨千刀的偃師。
我再回到尚儀局的時候,徐瑤已經在裡面,見我回來,責備了我一下,怪我不該亂跑。繼而安排我同她一起住一晚,明早再出宮。我點點頭,謝過她,乖乖跟在她後面走。我累得半死,可是心裡又很清楚,這一夜,我恐怕很難成眠。
第二天一早,我在宮門開啟的第一時間就出了皇城。文府的轎子還沒有來,我便自己找了腳伕回去。紅珊在房裡已經準備了乾淨衣服,盥洗水,薰香等。搬到文雪的房間以後,我便有了單獨的浴室,其實就是一小間半封閉的屋子,連線汲水,薪火加溫,比以前客房可自在多了。我沐浴之後感覺清爽,睏倦也去了不少。一邊吃早飯一邊等著頭髮晾乾,讓紅珊幫我拿了外出的服飾,待會陪我親去一趟桃花渡。
桃花渡依然是老樣子。一層唱戲,沒到飯點,都是些閒散人員,嗑瓜子吃糕點,喝茶聊天。我想沒有了清歌的好嗓子,客人多少還是會流失一些吧。
今日程丹墨也在,他正站在戲臺出將簾旁下跟寧超說話,發現我來了,兩人走過來揖手行禮。我還了禮,開門見山問:“清歌可有訊息了?”
兩人對視一眼,程丹墨說:“宋姑娘,清歌還是沒能找到,更可惜的是,勤之兄也走了。”
“什麼?他也走了?”我意外地問,“他何時走的?”
“昨日。對了,他好像留了信給宋姑娘是吧?”程丹墨看向寧超。寧超點點頭,從袖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
我拆開信封,裡面只有一頁信紙,寥寥幾句話:飄零我今已慣,拜別諸君,尋親此去,願與他年共飲山前。黽勉上。
我呆了一刻,再看一遍,想從他的字裡行間找出深意。他不是皇上的人嗎?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呢?我總覺得昨天,直到現在的事情,都像是一個計劃的一部分。這整個的主使,是偃師,還是皇帝?
程丹墨見我一會皺眉一會撇嘴,說道:“有什麼問題?”
“……沒有。”我收起信紙,“他說去尋清歌了,就此拜別。”
“我們也派了所有人,安排了所有關係去找,可是都沒找到清歌,只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