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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很涼,冰得我一陣哆嗦。還好,聊勝於無。當年自然災害,啤酒還是液態麵包呢。
肚子裡有了東西,卻並沒有更好受。我突然大哭起來,站起身衝著衚衕大喊:“我要吃冰糖葫蘆……我要吃烤紅薯……我要吃驢打滾……我要吃羊肉串……我要吃豌豆黃……我要吃滷煮火燒……我要吃……”
喊了半天,什麼也沒有來,連個吱聲的都沒有。我聽著自己的聲音在衚衕裡被吞沒,什麼也沒吐出來。
這時候,來一隻鬼也好。
我把第二聽啤酒灌進肚子裡,一屁股坐回去,往門上一靠。
“啊……噢……”
揉揉屁股爬起來,抓過鎖頭一看,原來合葉早被人撬開了。嘴巴里嘰裡咕嚕咒罵一番,害我在外面吹風吹了這麼久。
我拎著剩下的四聽啤酒走進院子,把大門虛掩上。擋住了一部分光線,院子裡黑洞洞的。但是在這裡住了十幾年,真的閉著眼睛都知道哪裡是哪裡。
走了兩步,腳上的靴子似乎被什麼軟綿綿的東西纏住。蹲下身一摸,是軟軟的布料。心臟咯噔一聲,沿著脊柱一股涼氣攀升上來,我尖叫一聲又往外跑。拉開大門站在門口猛喘氣。
是誰說來一隻鬼也好的,哪個該死的說的。
我站在光亮裡,勇氣又尋了回來。小心翼翼轉身看去,白熾燈光透過大門口照耀了一方角落,一向被外婆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院子裡一片狼藉。地上扔著不少衣服,擺在櫃子上的塑膠花也丟了一地。
我鬆了一口氣,應該是有小偷光顧過。我走的時候,基本上什麼也沒拿,也沒有什麼可拿的。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這裡。
可惜外公外婆的破衣服,老擺設都值不了幾個錢,小偷氣急敗壞就連牆角的舊水缸都給砸了。剛才應該是一件衣服纏在了腳上。
我再次走進去,這次沒有關大門,撿起被我扔在地上的啤酒,易拉罐爆了一隻,其它三聽略微走了型,硬邦邦的。
走進屋子裡,按了按開關,沒有反應。這一片應該早就斷電了吧。我抹黑拉開廚房的抽屜,裡面的蠟燭和火柴居然還在。
我點上一枝,在微弱晃動的光亮裡,打量自己住了十幾年的房子。
也不過半年多而已,到處都是土了。小偷把東西到處亂丟,屋子裡除了傢俱還在,幾乎面目全非。連我小時候用牙膏盒子做的小椅子,小玩具,都從鞋盒子裡倒了出來,在床頭散了一堆。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像是有人強行闖進了你的記憶裡,想要胡亂篡改,而你卻無力阻止。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把床勉強收拾了一下,從櫃子裡找了一條還沒被蹂躪過的舊床單鋪上。從地上撿了一本童話故事,靠在床頭繼續喝。
什麼美人魚,什麼灰姑娘,什麼豌豆公主。童話很美好麼?童話才是最最殘酷的。給我們念童話故事的大人,都故意掩飾了童話裡面的殘忍。偏要等到我們長大成人,在南牆一次次撞得頭破血流才明白什麼是現實。
愛情從來不是純粹的。他們都說愛我,他們到底愛我什麼。
愛我,不過是為了得到我的藉口,折磨我的理由。
一個美其名曰為了我好,卻將我推到另一個男人懷裡。一個道貌岸然要拯救我,讓我死心塌地,最後抓著我的小辮子來譴責我。
男人都不是東西。
我一個都不要。
第114章女人當自強
睡到凌晨時分,我被凍醒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還好啤酒在院子裡報廢了一聽,最後一聽也沒喝完。若是真喝醉,估計睡夢中無知無覺就凍死了。那平安夜可就又多了我一個冤魂去陪賣火柴的小女孩了。
頭疼欲裂,手腳已經凍得沒了知覺。但是這樣躺著哆嗦也不能解決問題。我掙扎著爬起來,點上蠟燭,開始在櫃子裡尋摸。
外婆親手做的那些棉被,估計都被附近民工扯走取暖去了。我翻了兩個屋子,才找到一床洗成淡粉色畫著一隻小梅花鹿的毯子。因為太舊了,邊邊都破了,還讓蟲子咬了幾個洞,被翻箱倒櫃的人遺棄在了櫃子角落裡。
我記得這毯子,外婆經常說,我小時候就裹在這毯子里長大的,所以我對這毯子特別有感情。但是感情歸感情,這小毯子的保暖能力的確有限。我披著它回屋,還是凍得渾身哆嗦。
在床邊兒上守著蠟燭坐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隨手撿了一個破臉盆,開始點火。
火光閃爍,讓我莫名想起小學時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