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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勁灌我酒的張周南,曾見過圍著圍裙在廚房做飯憨態可掬的張周南,曾見過面對各種各樣的人應付自如的張周南,曾見過一副拜金主義腔調精明的的張周南,曾見過被我折騰的氣急敗壞無言以對的張周南,曾見過回憶起某些往事失神的張周南,卻從沒見過說著那些往事滿目哀傷的張周南。
我記得以往,當我說著我的過往的時候,張周南總是耐心聽著,然後以他的閱歷為我疏導,告訴我一切都會過去,可是每當我問起他的過去的時候,他總是諱莫如深的樣子。我知道張周南的背後,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那些故事,很可能就是讓他至今未曾娶妻的原因,可是他不說,我也不再問。
後來那天醉酒,張周南為了安撫我,跟我說了一個故事,故事很現實,所以很沉重,他說的認真,我就當真信以為真,直到我來到南京,見到琴姐,才發現雙方的說辭有著巨大的出入。
小島冷靜漠然的背後,有著少年不幸所託非人的辛酸;微微的幸福背後,有著暴力傷痕的陰影;就連周默,也只是用笑容驅趕悲傷用歌聲驅趕失落,所以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悲歡離合。
那天夜裡,酒意未退的張周南,坐在繁華街道的長椅上,看著一雙雙高跟鞋從眼前晃過,眯著眼,許久不說話。很久過後,才問了我一個問題,他說:“你說你很喜歡那個叫藍河的人,念念不忘了好幾年,可是現在,你能回想起他的樣子嗎?”
我停下了撥飲料瓶包裝的手,微怔的望著他。張周南表情哀傷到淡然,目視前方,卻不知道視線落在了哪裡。我思考著這個問題,想起了那個白衣布褲的少年,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張面孔,只是一雙憂傷的眼被放大、定格。
張周南沒有等我回答,緩緩說道:“我已經想不起她的樣子了。”
“琴姐?”我輕輕問。
張周南搖搖頭,說:“她叫許梨。”
對於這麼全然陌生的名字我有了一瞬的茫然,但一閃而逝,因為張周南並沒有給我太多茫然的時間,他開始緩緩回憶起十三年前的北方,回憶起一個叫許梨的女人的出現。
十三年前,在呼和浩特的秋天,張周南遇到了穿的極為單薄的許梨。她在一家便利店當著收銀,有著南方人的嬌小,微笑的時候像秋天凋落的樹葉般。素顏,卻又十指鮮紅,凜冽。她的眼睛很美,眼神卻像是蒙了層鏽,失去了光澤。
她說謝謝,在那個地方治安混亂的夜晚,為著張周南的英雄救美的拙劣的劇情。
張周南送她回家,方知是自己所住地方對面的簡陋居民區。房屋年久失修,傢俱簡陋至無,一扇門,不停吱呀作響。
許梨的眼裡沒有貧窮的羞愧,只是淡漠,甚至隨遇而安的自然。
她給他倒水,沒有茶杯,只有吃飯的碗。後來的接觸讓他意識到,她遠遠超出他想象的窘迫。
後來下雨,張周南借她傘離去,再找她還傘時,那已拆遷。他不知道她去哪了,於是拿著傘,有些失落。
三個月後張周南遇到她,在便利店。他們都有意外的驚喜。他看到她新居,然後不露痕跡的說服她搬到了他住的地方。
……
許是這段往事太過久遠,張周南回憶的很謹慎,他似乎想穿越對面層層疊疊的建築物,一路望向十年前北方的呼和浩特,可是阻礙太多,於是他只能頹然低下頭。
我看著他低下的頭,覺得往日舉重若輕一片泰然的張周南似乎有了一種暮色,那種暮色裡寫著三分無奈七分沉重。
“我試圖接近她,她感覺到後避之不及。她說她是鐵石心腸。我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說她不相信愛情,愛情讓她不安。我說我們可以結婚,我給你家,給你安定。聽到這句話,她哭了。那天晚上,我們發生了關係,然後發現,她已經不是……我驚訝的看著她,她滿臉慌張,然後恢復了淡漠,她穿好衣服,離開了我的床。”說到這裡,張周南輕輕笑了聲,眼神裡的情緒複雜難辨。我卻彷彿看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在對面的牆壁上從上至下,決絕的裂開。我意識到,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導致了後來並不美滿的局面,雖然我還不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這有什麼呢,到底是那個時候年少無知。我雖然攔下了她,可到底在心裡埋了根刺。”
張周南的聲音在悶熱的空氣裡顯得清冷,他說著那些後來,以一種靜若止水的姿態。
我在腦海裡/炫/書/網/整理(www。87book。com)著這些資訊,想著青春年少時的張周南在呼和浩特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