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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一輩子養著你!只要有我一口飯就有你一口粥,只要有我一口湯,你就抱著水龍頭自己喝去吧!”
聽著周默這麼一說我笑了,然後恢復了原先的精氣神。我想著周默就有這能耐,總能讓我覺得悲慘的時候感到美好。
周默說:“這個世界太悲傷,自己製造歡樂罷了。”
說下週一,其實也就後天。傍晚的時候張周南來接我,我本想著肯定又是一大幫人,誰知張周南卻說今天就咱兩個。我微微錯愕,想起那天他的某些言外之意,有些不安。
晚飯是在一家原先我們來過的飯店。我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張周南給我講解著西湖銀魚羹和太湖銀魚羹的差別。我說我粗人一人填飽就好不管精細。
我記得張周南說了一句話,他說:“我怎麼感覺你總是那麼無慾無求呢。”
我笑著說:“你想讓我欲求什麼呢。很多人追求大富大貴。可是我只要我的四季衣衫一日三餐。”
張周南說:“我見過很多人,卻沒見過你這樣的。”
我說:“我很平凡。”
那時候還是今年年初,一轉眼都是七月了。那時候失戀又失業,整個人爛成了一團泥,覺得自己一無價值,於是只渴求著最微薄卻又是最宏大的願望。而今又失業,最愛的小島也離開,心裡依然荒蕪,但總好過當初的一蹶不振。我想著,這是不是一種成熟的表現?
張周南夾了塊牛柳,說:“我記得那時候你的願望是一日三餐四季衣衫,這過了半年,你的人生理想有沒有上揚到一種高度?”
我笑著說:“我剛還想著這個事。”
“心有靈犀心有靈犀!”張周南笑著跟我碰了個杯。
閒話正說著,一個電話呼入,是周默。周默說:“今天你生日吧,我剛下班,一起吃飯啊!”
我說:“我正和朋友吃著呢!”
張周南在邊上說:“你朋友啊,你朋友就一起叫過來吧!”
我向周默轉達了下,周默沉默了會,笑著說:“你玩吧,玩得開心點。”
張周南賊賊的笑,說:“男的吧!”
我說:“啊!”
張周南眨了眨眼,說:“男朋友?”
我看著張周南這幅表情抑制不住的笑。
張周南收起他的笑容,說:“你早過法定婚齡了,有個男朋友也不是天理難容!”
我瞥了他一眼,說:“得了吧您老,我還年輕吶!你看看你,都三張了,還不找個!”
張周南摸摸光禿禿的下巴,眯著眼睛笑,“我們這年紀,現在就想找個能過日子的!你就是屬於那種過日子的,可惜你不願意!”張周南說到這一副哀怨的表情。
我聽著心一顫,我不知道他還會說些什麼,所以乾脆自己轉移話題,我提高音量說:“貓兒,你罵我呢!過日子?”說女人屬於過日子型的等於是誇演員是演技派!
張周南笑了笑,喝了口酒,再抬起頭時眼神裡有了些恍惚。他說:“年輕真好啊!”
我眉一抬,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說這麼一句,我等著他繼續往下說,誰知他電話響了。張周南接了電話,只說了個“喂”,然後就沉默著,直到結束通話電話,空氣裡突然有些沉悶。我看著張周南臉色不對勁,便小心翼翼的詢問,張周南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電話鈴又響,這回是張周南的朋友知道今天他生日所以在一個娛樂城開了房間。張周南結束通話電話,無可奈何的說:“難得清靜會都不讓,得,咱一老一少,走吧!”
我本不想去,但架不住張周南的邀請,他說:“這次見一面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呢!”我想起他上次說要離開上海的事,心生黯然,於是點頭同意了。
那家娛樂城叫布拉格,離吃飯的地方不遠。張周南喝了酒不好開車,於是說著走過去。
過紅綠燈的時候,張周南不經意的從右側走到左側,拐彎車輛在他身邊穿過。這一細節,我看得分明。
可是張周南如常,甚至不露痕跡到讓我懷疑那是不是隻是個偶然。可是我發現過馬路的時候,他總是拉我半步,像是為我開路一樣。
那一刻,我想起了藍河。
那時候,藍河總是牽著我的手,帶我走過一條又一條喧鬧的街。那時候,我說,如果哪天你不在我身邊了我該怎麼辦。
他說,那就不要有如果。
藍河說,七七,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
我看著路面自嘲的笑。那時候,多麼年少,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