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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下的那隻手似乎抖動了下,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江慕槐微微眯起了眼,因為這樣,似乎可以把眼前的斯羽看得更清楚。他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嘴角似乎還帶著笑,但笑中有一絲冷冽。
“你……覺得……呢?你……覺得……那些……是不是……我做……的呢……咳咳咳……”好不容易從疼痛的胸腔中憋出這句話,突然的窒息感讓江慕槐止不住地嗆咳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床前的監護器也因為這樣的嗆咳發出尖銳的囂叫聲。
許如風幾乎是立刻就衝了進來。望了一眼病房中的兩人,迅速走到江慕槐的床前,重新給江慕槐戴上了氧氣面罩。一邊用嚴厲的目光看著床前有些楞神的斯羽,“不要再刺激他。你看到了,再刺激他,就是這樣的結果。我想,你不會願意看到的,是不是?”
斯羽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麼,但突然就被江慕槐接下來的動作驚呆了。只見江慕槐從被子下伸出自己顫抖的手,費勁地扯去了臉上的氧氣面罩。
“慕槐,你幹什麼?你現在的心跳有190,現在呼吸一定很困難,讓它幫幫你。”說著,許如風就想重新給江慕槐套上面罩。
江慕槐伸手擋住了許如風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忍下胸中那奔湧欲出的疼痛和喉間那熟悉的甜腥感,江慕槐緩緩地轉向斯羽,慢而堅定地說:“斯羽,……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斯羽下意識地轉開自己的頭,不去看江慕槐,也不去回答他的問題。她知道此時的沉默其實對江慕槐而言,就是一種答案,是一種最殘酷的答案,但,想到那些病人,斯羽再度捏緊自己的手,不發一言。
“好……很好……我想……我……明白了。”江慕槐的臉上再度露出微笑,但笑得那樣的蒼惻。硬嚥了一口氣,把就快要噴出的腥甜再度嚥了下去,他緩緩地說:
“正好……你們……都在。我……正好……給……你們……說清楚。”
許如風怔怔地望著病房中表情各異的兩個人,神情焦急。一邊再度想給江慕槐套上面罩,一邊急急地說:“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有什麼事,等恢復了兩天來。斯羽,你也先走吧,讓慕槐休息下。”
聽到許如風的話,斯羽像得了大赦令,拎起包,她急急地想往外走。可是,江慕槐接下去的話讓她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不要……走。聽……我……說。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答案嗎?”
斯羽沒有轉身,也沒有繼續往外走,她只是靜靜地停留在那裡,聽江慕槐的話。其實在內心深處,她已經知道了答案,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她還是想聽那個男人對自己說,這一切只是誤會,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可是,那個儘管現在無力而虛弱的聲音讓她最後的希望也消失殆盡了。
“是……我!”江慕槐臉上的笑加深了,他緊緊地抓住自己左胸的衣襟,眯著眼,真視著斯羽,“你……剛才……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說完,江慕槐任由許如風急急地給自己套上了面罩,而那股血腥的東西再也不受控制,奔湧而出,面罩迅速地變紅。
“慕槐!”許如風又急急地揭了面罩,一邊拿著毛巾,迅速拭去江慕槐嘴邊的血,一邊哀求地看著斯羽:“別說了,求求你們都別說了。斯羽,你看到了,這會要他命的!”
看著已經看不到一點人色的江慕槐,斯羽的心在那一刻被深深地揪緊,可是,想到江慕槐剛才說的話,想到他做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斯羽再未作任何停留,只淡淡地對許如風說:“我不會再說什麼了。因為,我已經瞭解了所有想了解的東西。我去叫醫生進來。”說罷,斯羽沒有再看病床上的江慕槐一眼,就走出了病房。所以,她也沒有看見,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病床上那個男人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
第六十五章 江慕槐的決定
走出江慕槐病房的時候;斯羽有一種全身脫力的感覺,她幾乎邁不動自己的腳步。她想哭,但眼前卻沒有眼淚落下;她想笑,但牽拉嘴角的肌肉,卻怎麼也完不成笑這個動作。她幾乎是麻木著向前走,好像去叫了醫生,然後再麻木地向醫院外面走。周圍所有的事似乎都沒法讓她集中起注意力,所有的思維全部都停頓在那一句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
他甚至連一句解釋都不願意給她,連一個藉口都不願意說。想到這裡,從走出病房門就開始牽引的嘴角肌肉此時終於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