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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暗記步法距離,卻在下一瞬間沒入了一片朦朧霧靄之間。
池杳冥的聲音自濃霧中傳來,“姑娘細辨腳步之聲,夢蝶你拉著雪姑娘。”
雪緋紅凝神屏氣,一隻小手自身側伸來,牽住她的手,她微微一動,便由了夢蝶扯住,濃霧中咫尺不得見,更有雜音幽調自四處傳來,窸窸窣窣,或似水波翻騰、或如竹濤鳴響,間而有若梟鳥夜啼,紛雜之聲擾人耳目,便更是難辨路徑何在。
夢蝶拉著她一徑轉彎,不知轉了幾多曲折,方聽得一陣較之陣中之音更加真實的潺潺流泉,眼目間為之空曠開朗,觸目所及,幽草奇葩、翩躚彩蝶,有潭澄澈,回橋九曲,一道蜿蜒斜廊盡頭處,幾間房舍依水傍山而建,純然古樸,有悠然出世之風。另有石階隱於山壁間,其後亦伸出幾角飛簷,想來那山間小築若在是酷暑居之,每日裡觀日升於晨霧中、泉流於凌空下,定是別有一番趣味。
雪緋紅默默觀看著谷中風景,池杳冥也不催促,待得她回過神來,才請她過九曲橋,至另一側的水榭之中,夢蝶取了兩盞茶送來,並著一水晶碟子的瓜果,便過橋而去。
雪緋紅沒有坐下,她盯著對面的池杳冥,問道:“你應了?”
“既然雪姑娘要這一燈孤是為自己,而幽冥谷留此藥並無甚用,便送了雪姑娘也無妨,只是雪姑娘不願說出究竟是取它有何用處麼?”
“我只能承諾,”雪緋紅道,“我取一燈孤絕不是為了玄天樓,也不會用它對付武林同道。”
“雪姑娘一向說一不二,在下自然相信,”池杳冥頷首,“只是還有一個難處。”
“什麼難處?”
“雪姑娘來取一燈孤,便定是知道這一燈孤是什麼東西了。”
“是毒藥,全天下只此一株的毒藥。”
“正是,因為全天下只此一株,更因為解藥是它的花瓣,因此沒可能被配製出,再者中一燈孤的人,並不見得會有什麼痛苦,只是全身疲乏無力,最後衰弱至死,威脅力並不高,因此幽冥谷雖然保有,卻不曾真正將那株幼苗加以培育。”
“我要它,不是因為它的毒性多麼差勁,只是因為它唯一,並且除了本身的花瓣之外,天下無解。”
“正因為雪姑娘要的東西奇特,我們一時半會的確無法拿出來。”
“池公子這是在戲弄我了麼?”
“非也,”池杳冥微笑道,他示意了一下椅子,雪緋紅看了幾眼,最終坐了下去,池杳冥續道,“我剛剛說過,一燈孤還是一株幼苗,需要讓它結出果實。”他看了眼雪緋紅,緩緩道:“此話由我說出口也是頗為尷尬,因為要讓一燈孤的幼苗開花並結果,需要處子貼身放置,且離不開幽冥谷中山嵐滋養,”他頓了一下,方道,“因為敝谷中不需要此物,所以一直未曾培養。”
“很是,”雪緋紅突然回答道,她是處子之身,也並沒有必要在這之上支支吾吾,“讓需要的人來培育它豈不正好,只不過我於尊谷中多耽些時日,可會遭厭?”
“雪姑娘是客,怎會不歡迎,”池杳冥向立在岸旁的夢蝶打了個手勢,夢蝶立刻離去,他推動輪椅,“雪姑娘請隨在下來。”
自九曲橋欄邊向下看去,水波清澈碧綠,偶爾有幾尾斑斕錦鯉自其中躍出,濺起水花嫣然,臨近岸邊的淺水中,散落著晶瑩潤澤的珠光,細細看去,竟是零零落落的水晶翡翠的碎礫,在宜人的光暈中折射出盈盈寶氣。
“好大的財氣,”雪緋紅道,“怪道韋公子要去那般遠的江南收賬,幽冥谷的產業自是不小。”
“讓姑娘見笑了,”池杳冥低聲笑道,“那些散碎珠子是夢蝶她們幾個女孩子嬉玩時扔的,是珠寶的邊角料,做不得其他用處了。”
“撐持這樣一個谷不會容易,”雪緋紅漫不經心踢著腳下瑩潤的鵝卵石,“池公子果然有過人之才。”
“這卻是雪姑娘謬讚了,皆因谷中事務多是渡江和夢蝶他們打理,我不過是好吃懶做的蠹蟲一隻罷了。”他推動椅子向迴廊過去,夢蝶自遠處回來,幾乎是蹦跳著來到他身前,看了雪緋紅一眼,將手中一個淺碧色的小巧錦囊給了池杳冥。
將錦囊遞給雪緋紅,池杳冥道:“這裡便是一燈孤的幼苗,請雪姑娘將此物戴在頸間,或有月餘便可結出果實,這些日子便委屈姑娘不能離谷了。”
雪緋紅微微揭開錦囊,看到裡面是一株碧綠的幼苗,小指長短,葉分四瓣,蜷曲著縮在袋中,她將錦囊握在手中,道:“如此多謝了。”
池杳冥向夢蝶道:“夢蝶,麻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