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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逸風穩步過去,將池杳冥的身子拖進車中,單手按了他的脊背,將自己的純陽真氣不絕地輸入,吩咐道:“冷秋銀魄帶著其他人先走,同赤駿聯絡上之後速回梁州分樓,之後再做處置。”
眾人很簡潔地答應了一聲,倏忽之間,整個官道上就只餘下兩輛馬車、數匹馬兒和車周圍的幾個人。
“愣著做什麼,繼續走。”仲逸風的話語通常是極為平淡的,即便是命令,自他口中說來都有如家常閒話,但卻從來都讓人覺得不敢違背和耽擱,就算是外人。
也不知為何,有了他這幾句淡淡的、幾乎沒有溫度的調派和吩咐,雪緋紅心裡卻安定了一分,或許不知何時起,仲逸風也成為了她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身影,給過她一個安身之處,目睹著她從一介閨閣弱女成長為江湖英傑,而且,不為察覺卻潛移默化地扮演了支撐她、給與她勇氣的角色。
“朱公子,不介意和我們同行吧?”她聽到自己在問。
朱陵仰起慘白的臉看著她,卻突然笑了一笑,“不必了,若是同行,鍾姑娘也是無暇顧及在下,我何必自取……”他將話嚥了下去,卻說道,“告訴三公子,並非如他所想,其實那個人,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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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艱
仲逸風扶起了池杳冥的手臂,想將他調整成端坐的姿勢,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伸手扳開對方緊扣的手指,將一個小瓶子扔進了韋渡江懷裡,淡淡道:“這是什麼?”
接過瓶子,韋渡江搖了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抜開瓶塞,傾倒出僅餘的三粒丸藥,面上更是氣得發青,“他媽的還敢說我混賬,他比我混賬不止一百倍。”心之所憂,竟連髒口也暴了出來。
“那究竟是什麼?”雪緋紅搶過那幾粒藥丸,放在眼下打量。
“是什麼,”韋渡江氣呼呼地把瓶子摔在車上,瞪著仲逸風,“拜仲樓主所賜,莫叔臟腑皆傷,他又是個不願意麻煩別人的人,更是不想讓冷姨擔心,自己偷偷配了這麼個藥,氣力皆無的時候可以強打精神,卻對身體損傷更重,說白了,就是飲鴆止渴!”
仲逸風轉了轉目光,莫向年的事他倒也並非全無責任,他只是沒必要覺得愧疚而已。
“你……”雪緋紅急怒道,“你明知道琅珂吃這個,你居然不加以阻止!”
“我阻止他?”韋渡江冷笑道,“他是幽冥谷的大公子,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我一介江湖草莽阻得了他麼?七年前我都沒阻住他跑去找你,七年後你當著他的面執意去都城自投羅網,他沒攔住你,你讓誰去攔住他?”
“……”
“這藥是我給他的,我也知道他想趕緊將琅衍救出來還給他哥,好讓琅珃對你手下留情,我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會這麼糟蹋莫叔和冷姨多年來救下的命,幾天而已,藥卻沒了大半,”他回頭看著池杳冥青白的臉,“那麼想死,就死去算了!”
“韋公子在把藥給他的時候,不就知道這個結果了麼,”仲逸風淡淡地說,“何苦此時又找我玄天樓的人發脾氣。”他的話一如既往地沒有客氣。
以韋渡江的性子,本應立即針鋒相對,然而他卻倚了車壁,沉默不語。
雪緋紅低頭看著自己不知何時握成拳的雙手,指甲裡血色全無,深陷進手掌的皮肉裡,卻沒有絲毫的痛感。
是不是自己已經麻木了,麻木到只會放大自己的苦痛而漠視別人的傷,麻木到明知對方是放下了一切的堅強甚至尊嚴來乞求自己,卻依舊可以毫無顧忌地送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如果說琅珂讓她融成了一灘脆弱的水,她卻撕開了琅珂得以自保的貝殼,取走他血肉相連的那顆珠子,然後冷眼看著他在沙灘上自虐般地乾涸。
從來不曾見過池杳冥會當著這般多人的面前顯露出自己脆弱無助的一面,是那個大內侍衛的話剝去了他心底最後一層哪怕是自欺欺人的慰藉,在親情骨血面前,最堅強的人也總會是那個最鮮血淋漓的。
“我們,能繞路去一次蠻煙鎮麼?”她聽到自己在問,聲音沙啞得異常陌生。
韋渡江愣了一下,“之前你說繞路,就是要去那裡?”
雪緋紅點頭,“我想,仇楓遠用紫芝去威脅冷前輩,覺生寺雖然炸掉了,可是萬一紫芝沒事……”
“你在自欺欺人麼鍾姑娘?”韋渡江很快打斷了她的話,“紫芝早就成了一堆灰煙,連渣子也沒有了,因為那個時候,冷姨和杳冥衝進去搶的,都不是它。”
“但是萬一……”雪緋紅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脆弱過,她甚至在堅持著一種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