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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的企圖之手給狠狠地切斷了。
這樣一個智勇雙全、兼有民族大義的人,沒有什麼理由不讓人感到敬畏和拜服,他當之無愧地足以擔當起領導整個武林的職責。
接下來就是無盡的恭維聲,在嵯峨山脈的最高峰上此起彼伏,恭維的物件臉上無喜無驚,笑得倒是雲淡風輕。
雪緋紅想到了仲逸風方才的話,不知道他究竟放下了什麼,才能最終一飛沖天。
休息、救人、清點戰果的時間裡,秩序便不再像方才那樣有序了,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繃緊的神經難免需要放鬆,雪緋紅一直坐在池杳冥身邊,眸子裡若有所思。
左手的手腕去突然被他握住了,池杳冥拂開她的衣袖,端詳著腕上整齊並排的三道傷痕,專注而細心,然後他趁所有人都忙亂而無暇注意的時候,將薄唇湊了上去,輕輕地一吻,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手臂上,雪緋紅卻禁不住全身一顫。
“委屈你了。”他說。
雪緋紅慢慢地吸氣,壓制住內心的波瀾,“沒什麼。”她說。
一襲青衫的下襬出現在二人眼前,韋渡江的臉上有莫名的笑容,隨即他說:“哦,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清,你們別緊張。”
池杳冥卻不緊張,只是抬眼看著他,良久,才問道:“取顏岫的血來煉製解藥,是冷姨想出來的麼?”
韋渡江聳聳肩,“雪姑娘六年間嘗試過無數藥醫閣的奇毒,血液裡自然有解毒的關鍵,那個……”他吸了口氣,“仇楓遠用雪姑娘試毒,不就是為了最終能煉出足以控制高手的藥麼。”
池杳冥點點頭,“他在哪?”
“我方才去問,仲逸風說他正在派人搜山地去追堵。”
雪緋紅禁不住插言道:“你們還對他志在必得?”
韋渡江冷笑了一聲,方要說話,一道影子倏忽晃過,最終停在他們身前。驚風大口地喘著粗氣,“怎麼了,我錯過什麼了麼?”
“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雪緋紅感到有些好笑,“你跑得好慢。”
驚風的臉色變得很差,誰都能看出來他是在和韋渡江比試輕功,最終卻依舊差了那麼遠,更何況,韋渡江的眼睛還沒有痊癒。
雪緋紅覺得有必要安慰安慰他,驚風卻先跳了起來,“你等著!”他怒氣衝衝地指著韋渡江,“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韋渡江不介意地揮揮手,“在我七十歲跑不動之前,你儘管挑戰就是了。”果真是拉長戰線。
驚風氣得齜牙咧嘴,轉頭看見了遠處的韋渡江,想起了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去見過樓主,便扔下一句話“在我勝過你之前,你休想追到夢蝶姐姐!”然後扭頭就走了。
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韋渡江臉上的表情也可以稱之為尷尬,雪緋紅忍不住“嗤”地笑了一聲,池杳冥低了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說,”他終於抬起了眼睛,重新看向韋渡江,“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了?”
韋渡江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很粗獷地嘆口氣,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調道:“爺我自己扛著就夠了,何苦再拉一個小的來鬧騰。”
雪緋紅低了頭不去看他,她知道韋渡江扛著的是什麼。
從他看到那個小鼎的剎那間臉色的劇變,她就有些明白了。
蜀中韋家因為一場瘟疫而家道凋零的事,江湖皆知。然而那場瘟疫,來得蹊蹺了些,也巧合了些。
她記得當自己初進玄天樓被仇楓遠用來試藥的時候,曾在他的藥醫閣裡見過一種奇特的香,她好奇地點了一根,所幸被澄碧看到,給熄滅了。
當晚她就頭昏眼花、煩悶欲嘔,手臂上出現了梅花似的紫癜,不過第二天就恢復正常了,她那時已經知道自己身體異於常人,便把這事漸漸忘了。
後來她去蜀中辦事,無意間聽到有人提及當年韋家人慘死的模樣,心裡咯噔了一下,然而就算是仇楓遠做的,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她倒也聽說韋家曾有人得罪過仇楓遠,雖說滿門被滅是慘了點,只要和她無關,她才懶得理會。
青檀端木鼎是藥醫堂至寶,若用來燃香,雖是小題大作,但香氣所傳之廣、之遠,定是其他鼎不能媲美的了。
所以那場瘟疫,便許是仇楓遠混進韋家祭祖大典,將青檀端木鼎放上祭臺,香菸飄渺裡,緬懷了韋家的祖先,也將下面的孝子賢孫們一齊送上了祭典。韋家不過是仇楓遠用來複仇和順便檢視藥效的工具,就如同她雪緋紅一樣。
所以韋渡江在看到青檀端木鼎後,開始想起了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