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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動,在他身側的木架上是一口簡陋的薄棺,蓋子已經被推開,像張著大口的蜃怪,要吞噬他下面那個單薄的青年。
一股刻骨般的心痛在雪緋紅胸口湧起,她見過恣意的琅珂,見過隱忍的琅珂,也見過悲傷的琅珂,卻從未見過,這般清醒卻無助的琅珂。
琅珂的脆弱,恰似初春的晨霧,最禁不得任何的觸碰、甚至是溫暖,他身旁的人,包括雪緋紅,都知曉他曾受到了怎樣的苦難折磨,卻也總情不自禁地被他做出的表象所迷惑,往往不會也無法去真正想象那究竟是怎樣的銘心刻骨。
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而陰氣徘徊不散的義莊裡,雪緋紅終於明白,那傳於市井說書人天花亂墜、精彩紛呈的口中的牢獄之苦,於看官聽來是俠義般的咂摸傳奇,於琅珂本人而言,卻是生不如死的身心俱殘。
她想起鐵牢裡的死寂和漆黑,想起一雙雙灰色的眸子,透著暗淡的絕望,她想起琅珂兩次昏迷中無意識的掙扎苦忍,拼命要逃出無光的桎梏;於是她終於瞭然,原來那時最終耗盡了他求生慾望、磨平了他堅韌心智的不是嚴刑拷打,而是這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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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莊冷
雪緋紅將手伸進了懷中,摸出火摺子,點燃,一縷火光在她手中升起,映在地上白衣青年的眼瞼上,許是感覺到這氤氳的暖意和微光,他動了動睫毛,隨即以手撐地,將身子支了起來。
“雪姑娘?”他依舊半閉著眼眸,不大確定地喚了一聲。
“嗯,”雪緋紅答道,又補充,“是我。”
池杳冥緩緩睜開了眼,久處於黑暗中的眸子因著這微芒而眨動了一下,才找準了焦距,他拿起身側的一根木棍,另一手順勢扶住旁邊的棺材,就要起身,整個過程,沒有再注視雪緋紅一眼。
雪緋紅默不作聲地看著池杳冥在逞能,他手背上的肌膚在火光下幾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延伸在面板下面,彷彿都能看到裡面血液在緩慢而艱難地流動,不知是不是因為臉頰再次削瘦下去的緣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