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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會兒頭轉向裡側,潸潸的淚,藏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去了。
半夜,亦詩睡到一半醒了坐起來,想到父親書桌上的電話,掀開薄被,光著腳跑下了床。
半夜了,熱得脖子後面都是粘粘的汗。開門的時候格外小心,怕聲響驚動隔壁。站在走廊裡才想到隔壁大概空著,熱天弟弟一般去父親房裡睡,背陰涼快些。慢慢的走,亦詩心裡並不急,還在醞釀和孔叔叔說什麼。路過拐角樓梯,下午打破的玻璃沒補上,從視窗傳進蟬鳴,叫得人心浮氣躁。她額上也有汗,沁到傷口沙沙的疼。
踩著地毯一步步下去,先往一樓張望。廳裡亮著燈隱約聽見有人說話,可能是忙到半夜的老李老劉。有時候屋裡太悶,他們索性在院子裡支張小桌子聊天喝酒,暑天就睡在那兒,蚊蟲多了加頂紗帳。
父親書房在二層正中,門總是虛掩著,進去趕忙閉緊了門。被煙味嗆到,捂著嘴跑過去開窗。客人飯後都會來這裡坐談,她很少進來,父親坐在書桌後的面孔嚴肅的讓人生畏。
好在窗外的光透進來,摸著黑走到桌邊開了燈。
電話就在抬手的地方,很方便。她很少打,不知道打給誰,大院都是總機轉,接線員又是嚴肅口氣,她聽過幾次,不太喜歡。
拿起聽筒,按零是外線,對面馬上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請問要轉接哪裡?”
從兜裡翻出之前他留下過的地址電話,很長的一串號碼,一位位數了數都數不清。鼓足了勇氣把號碼報出去,滴滴嗒嗒的轉接,很快有人拿起來說話。
“喂,您好,這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駐歐盟辦事處,請直播分機號,查號請撥零。”
按了破折號後的數字,換了上年歲的女人,聽她問孔叔叔在嗎,乾硬硬的沒有兩個字,嘟嘟嘟電話就斷線了。
在睡衣上擦了擦手心裡的汗,拿起來再打,還是問她姓什麼叫什麼。她只知道是孔,再想,腦子裡一片空白,回神過來對方早就掛了。
氣餒的坐在桌邊的轉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