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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衣上擦了擦手心裡的汗,拿起來再打,還是問她姓什麼叫什麼。她只知道是孔,再想,腦子裡一片空白,回神過來對方早就掛了。
氣餒的坐在桌邊的轉椅上,把腳縮在睡裙下面,盯著電話盼著能自己響起來。也許孔叔叔知道她要找他,就會給她打過來。可等了半天,電話還是悶葫蘆一樣,一聲不響。
留著地址的小紙條折上又展開,反反覆覆好多次,還是不肯放棄。剛要關燈離開,手碰到了桌邊的名片盒。
撥了撥,都是不一樣的紙,四四方方寫著不同的名字。上了幾年小學,認識的字很多,她認得孔,老師讓背的話都是孔子說的。
來了零星的希望,一張張翻找,從頭到尾兩遍,最後停在一張淺咖啡色的名片上。孔叔叔叫什麼呢?三個字還是兩個字?
中規中矩,一面是漢字,另一面是外國字,好在中間黑體的拼音很醒目——KONGQIAN。
又拿起電話,換了接線的聲音,報號碼的時候指尖小心點著一個個讀,只怕說錯了就找不到他了。
接通了,間隔很長的嘟嘟聲,和心跳一樣規律。亦詩抱著聽筒站在那裡等,好像等了很久很久。好怕又是兇巴巴的陌生人,手心的汗都蹭在聽筒上,以為沒希望的時候才聽見電話接通,umd/txt小說下載到=》www。87book。com有人拿了起來。
出了辦公室剛鎖了門又聽見電話響,孔謙低頭找鑰匙,示意身後的翻譯先走。終於摸到鑰匙開門,找按鈕把燈開啟,桌面被大半待處理的檔案蓋著。
加班之後還沒吃飯,又餓又乏,本想和翻譯湊合一頓結果又來了公事,拿起電話扯著領帶坐回椅子上。好半天就聽見細細的喘氣聲,剛要用德語問話,傳來很小聲的中文,怯怯的——喂。
一愣,不確定是不是聽錯了,他也只是“喂”。
“喂……孔叔叔……在嗎?”
一定是太累了才會聽成那孩子的聲音,另一端又明明是在叫孔叔叔。除了她沒人這麼叫他,可怎麼可能?
放緩語氣,小心翼翼的追問,“你是誰?”
雙手抱著電話,亦詩緊緊貼在聽筒邊,屏著呼吸。“孔叔叔……我找他……他在嗎,我是一一,我找孔叔叔……”
等了一秒,兩秒,甚至更久,等來一聲嘆氣。
看看手錶,她那裡正是半夜,一時不敢置信又感慨頗多,孔謙嘆口氣,不覺口氣裡充滿疼愛,“一一……你怎麼不睡覺……怎麼給我打電話?”
沒有回答,只有淡淡的鼻息,很細很長,像是睡著了。
“一一……?”
隱隱的什麼在波動,好一會兒才聽見微微哽咽。
“孔叔叔……我會……吹新曲子了……還考了一百分……”
明明看不見,卻想把她抱起來揉揉長長的黑髮。她是哭了嗎?可說的又是高興的事情。不敢打斷,一直聽得心裡酸酸的,確實好久沒見她了。
最後一次見面,她跑到樓外送他,在風裡對他擺擺手,保姆拉著才不捨得回去。那是多久了?算不清日子,只好拿起相框細細端詳。也許她又長高了,長大了,也或許,她還抱著娃娃,在風拂過的藤蘿下獨自說話。
……清晨,保姆像往常一樣叫亦詩起床,推開臥室的門,床是空的。進去才見她蜷在床邊幾步的地毯上,懷裡抱著一個精緻的首飾盒,安穩的睡著。
車開進大門孔謙看了眼腕上的表,還是有些晚,回家放行李換衣服耽誤了些時間,按常理團拜會應該開始了。
從車庫出來,趁著等電梯對著鏡子打上領帶。黑色條紋,隨手從行李箱裡抓的,微微有些皺。總是幾種素色換來換去,搭配容易。飛了十幾個小時精神不算好,手頭還有沒處理完的檔案。
計劃回國停的時間不長,其實不是為了看看父母不回來也罷。習慣了匆匆碌碌,接了命令隨時出發。到機場接了家裡兩通電話,說是難得一起出席部裡活動。
並不是很急,對這種場面上的事早習慣了,關鍵是有些尷尬。在外面幾年部裡物是人非,可畢竟熟人多,團拜又有家屬隨行,免不了會碰到家珍。
她現在是別人太太了,離散之後各奔東西,幾年裡從沒聯絡過,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比不得她現在的丈夫,聽說是司長,爬的也快,又有她父親照應。
想這些沒意思,已經到了推是推不掉。繞到新宴會廳的入口,恰巧碰到睿軒。遠遠就跑過來打招呼,還像當初在沈家時親切隨性,稱呼也總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