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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了。短暫的幾個月新婚,在回憶裡幾乎成了一片模糊。
離婚後,家珍有父親和哥哥安排,不久跟了部裡一位司級幹部,職位遠遠在他之上,作了續絃太太,也算一時圓了家珍外交官夫人的夢想。
孔謙還是一如既往在辦公室裡忙碌,沒讓父親干涉工作上的事,結束南美任期後,簽了去海地的請願書。
在戰亂的小島上駐守了半年,把已經荒廢兩年的法語又撿起來,參與NGO的人道主義援助,空閒時,和當地長老會牧師研修了一段教義。
父親赴任前,孔謙結束海地的工作回國陪伴母親。那時讓還在大學,馬上要交換出去念最後一年,家裡需要個男人撐著。
在機場給父親送行時,孔謙察覺他蒼老了,鬢角的白髮多了幾絲,連母親溫暖的手心裡都填了很多歲月的紋路。讓也長高了,幾乎和他一樣高,下巴上帶著沒刮乾淨的鬍子茬,完全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近三年的時光,很多事情都變了,自己心裡也滄桑了很多,尤其看過海地戰亂中被蹂躪的普通百姓,不再像過去那樣圖有一腔熱血,現實冷靜了很多,想好了自己以後要什麼,走什麼樣的路。
部裡分了新的房子,回國後馬上從結婚時住的房子裡搬出來。整理房子準備搬走,看到家珍留下的小零碎,深切體認到此一時彼一時,心境再也會不去了。
他們並不合適,分開回頭看,反而一點不為離婚後悔。不開心栓在一起對誰都沒有好處,現在家珍過得很滋潤,他也還好。每次從家明那兒聽到些訊息,都慶幸早早分開了,誰沒有對不起誰。
工人搬走了大件,剩下的都蒙上了白布,有些幾年不動的,落了很多灰。孔謙順手從牆上摘下兩人的合影,看了看,放回到箱子裡。相片裡他笑得勉強,更顯出家珍的嬌媚明朗,當時,他們也被大家贊過一對璧人,如今呢?
家珍的東西連一個箱子也沒裝滿,送回了沈家,房子鑰匙留在了父母家裡,以後不打算過去住了。
到了新家,時間倉促,只有單身漢簡單的佈局,他在居家方面又沒很高的要求,隨性舒服就好。回到部裡從拉美司調出來,避開了沈家人,去了急需人手的歐洲司,手頭都是要緊的貿易糾紛案子,工作比在外面反而忙碌。
走進草草收拾一半的書房,下腳還比較費勁,書都沒有歸位。辦公桌邊堆了不少檔案,過去在沙發上推開一片地方坐下,抄起一根黑色的原子筆開始圈改公文。
廚房裡做著水,嗚嗚的有提示的哨子想起來。剛剛把咖啡機翻出來,才發現罐子裡的咖啡豆磨完了,從南美帶回來的特濃味道醇厚,懶得拆找,勉強拿茶葉對付。
倒了杯熱茶回來,沒有地方放,只能在書桌邊擠出一個杯子的地方。檔案碰到了筆筒,一倒,旁邊的像框翻了。
智利原木鑲嵌的邊框,用了當地花紋的紙襯底,收拾行李時最晚放進去,最早拿出來,擺在書桌邊的位置,都有快兩年了。
帶著照片去畫店裝裱時,老闆以為是他女兒,使館的同事也問過,因為懶得解釋,也只說是親戚的孩子。
把像框扶起來,端詳了良久。
小小的舞臺,學校的元旦晚會,穿著白色長裙的小女孩,頭上扎著漂亮的蝴蝶結。那是亦詩第一次登臺演奏長笛,專注識譜的眼神,讓他想起了藤蘿架下和娃娃說話時的樣子。
該三年級了吧?字還寫不好,總是歪歪扭扭的,想到照片背後幾個字,孔謙笑了笑。把茶杯推遠一些,走回沙發邊又拿起了檔案。
天黑下來,回身開啟牆上懸的燈,孔謙繼續在沙發上看檔案,看累了就起身從寫字檯的煙盒裡抽出支雪茄點上。煙霧散過,一陣低迷的香,目光不禁從檔案移到書房的某個角落。
感覺房子裡一切都是新的,惟獨他陳舊了。離婚以後,獨處的困在一人的空間裡,時間越來越久。辦公室還好,面前鋪開成堆的公文,可以做到深夜,回到家裡,空空蕩蕩,唯一陪伴打法時間的就是煙。
駐在聖地亞哥,步行去使館隔街的木雕店,本想買個禮物,卻偶然結識了華裔店老闆,抽了生平第一支雪茄,後來自己也成了忠實的雪茄客。常常出入店後的種植圃,觀察遮蔭栽培的植物,如何在陰暗晾曬乾燥後做成成打的菸葉。智利不出好煙,做成的煙也粗糙,配不上店裡精雕出來的煙盒。
轉到加拉加斯後才真正學會了享受雪茄,在當地有名的煙吧泡上幾個鐘頭。老煙客會手製包葉煙,選的填料葉薄而輕,葉脈筋絡細密,顏色均勻又有光澤,茄套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