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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拋了個白眼到天上,某人說是為了應酬而來,不過看來興致相當高昂,要不就是她聽錯了,否則怎會全是女人的笑鬧?
隨著裙襬掃動,蓮步“重”移,轉眼間蘇三便站在了廳門外,“咳咳……”兩聲清了清喉嚨,端直脊樑小臉繃著假笑,“諸位玩兒得還盡興吧?我家九棠招呼可週到?”
東倒西歪的黃門保鏢唰唰彈起身來,力求虎虎生威的恭敬喊道:“小姐”
那架勢耳提面命,那形制令人驚異,蘇三輪圓了眼呆了片刻,想起了自己的新身份——黃門千金。
頭一次感受這張名片帶來的效應,似乎感覺還不賴,不待她多回味一番,其他人也反映過來了,廳內頓時再掀高潮。
黃公館座上客紛紛起身,迎接的迎接,寒暄的寒暄,三五成群圍上來,將蘇三推向了白九棠的身邊。
蘇三左右看了看,傷神的揚了揚眉毛,這些賓客多已酩酊大醉,哪有心力顧念她是誰的千金,這不一副擁戴白夫人的嘴臉麼?看來九棠的酬客很是成功,只憑那一堆姑娘陣就能說明問題。
這碩大的廳內不過十來位賓客,可陪酒的姑娘卻成片成群,數數人頭少說有二十來個,燕瘦環肥、脂粉扎堆,這境況客人怎能不高興,又怎能不哄著她這位有嫌攪局的白夫人
白九棠早在黃門保鏢起立時,便展開臂膀左右一推,將身旁的女子推給了別人,隨之笑意盈盈的站起了身,擺出一副“我是柳下惠”的模樣來,呆在那裡等待太太檢閱。
蘇三啼笑皆非的朝他走去,忽而想起了現代的爹曾對繼母說過的那些話。
——生意上的應酬並非撒錢就成,你請人家喝酒,自己卻滴酒不沾,人家覺得你沒誠意;你請人家去夜總會,自己不要小姐,人家覺得你裝B酬客就得跟客人打成一片,頂多巧妙應對,一是找人替你主持酒局,二是玩女人留個底線。
此時想到這番話,覺得恰如其分剛剛好。不過,白某人這身份不能跟她現代的爹相提並論,真要比也得向鐵嶺那些同志看齊,酒色財氣跟七逃界不相分割,他免不了過之不及
說生氣,犯不著;說困頓,是真的
蘇三走到白某人近前,仰頭揉了揉眼睛,本想問他:要鬧到什麼時候才回家?轉念間已經說出了另一番話。
“那些大人物呢?他們走了沒?我去招呼一聲先回了,困得不行了……”
白九棠正構想著如何應對,譬如澄清自己沒有找女人作陪,當然這一項必然涉及到撒謊;再譬如安撫嬌妻那不悅的小情緒,臨了將她勸回家去……
誰能想到蘇三這傻媳婦有時候還挺聰明的,開口便抖出了夫君最愛的“大智慧”
白某人偏頭瞅了她半餉,唇邊漸漸擴起了笑意,旁若無人的摸了摸她的頭,放柔聲音對這“寵物”說:“老頭子和季師叔都在樓上,你既然來了,是得去打個照面。我現在走不開,讓永仁帶你去吧。完了早些回家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白蘇氏被丈夫溫柔的打發掉了,當她來到二樓的走廊時,終是後知後覺的迎來了一絲張惶。
縱然這一絲張惶一早潛伏在體內,卻盤踞在某處未曾擴散,怎堪此刻隨著血液在體內亂竄,若非前有永仁帶路、後有阿昆壓陣,她興許轉身逃掉也說不一定。
正當蘇三心慌意亂之時,所幸想到了阿昆這碼子事,當初叔嫂如此窘迫,而今亦相安無事,也算是一個成功案例吧,無不證明正面迎戰好過萎靡逃避。
這般想來,蘇三的心略略安定。再加一番分析,便越發有了信心。且讓她擺出一副江湖的模樣來,極力淡化雙方的“矛盾”好了。
回顧當初,這位小阿嫂曾想過向林桂生或閻允娘請教求助,可是這念頭只是在心裡撲騰了一下,很快便死了。
林桂生並不漂亮,倘若她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問她這問題豈不是傷自尊?閻允娘則正好相反,那是一個人間極品,倘若她從未“清閒”過,諮詢她這個問題豈不是擠兌人?
再看當下,虧得有阿昆的事情墊底,當永仁替她推開香閣的門板時,那鎮定還真不是裝的。
季雲卿輩分高、年紀長,在這場合,自然是端坐上位。房門剛一開啟,他便看見了長媳的身影。
在深夜兩點時分,在四馬路的長三堂子,在一群流氓面前,他那長媳俏生生的杵在門口,豪不忸怩的盈盈微笑。這般境況,季老爺子若不吹鬍子瞪眼,那便是怪事了。
“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身份?現在是什麼時辰?你怎麼能往這來瞎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