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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琥烈總算答應。
暮汶便歡天喜地拎了思筠與自己的包袱鑽到車裡。思筠與琥烈說了幾句告別之語,便也跟著鑽入車中。
隨著車伕的大聲喝斥,駿馬舉蹄,沿著筆直寬闊的宮道向不可測知的前路駛去……
一路風平浪靜。
十二日之後,隊伍漸漸接近嵯山,嵯山之東十里,便是有名的鐵礦產地雍州,趕了一天的路,眾人都有些疲憊,就連坐在馬車裡的暮汶因身體剛剛痊癒,也有些熬不住了,思筠便下令到雍州找個乾淨的客棧休息。
進入雍州,一甲找了個有些名氣的客棧入住,將思筠與暮汶兩人安排到一間上房,暮汶很是疲憊,洗漱之便早早上床,與思筠說不上兩句話便眼皮垂重,沉沉睡去,在暮汶身側躺下,思筠輾轉反側,一會是琥烈那對冷酷無情的墨綠色瞳仁,一會又是從鳳翔山內岩漿上被釋放出來的罰司惡靈可懼的模樣,一會又是竹猗憂傷的眉宇,腦海裡雜亂輪轉,擾得她無法入睡,睜大了眼睛瞪著床幃,實在沒有睡意,只得輕輕揭開被褥,小心繞過暮汶坐在床沿,穿起鞋子,又披了件外袍向房外走去。
記得這家客棧東廂那頭有一欄的觀景樓臺,只覺得初冬的夜寒涼,也不知今夜有沒有月亮?於是向東廂那頭的觀景樓臺走去。腳步細碎,踏過一道又一道紅木樓板,就要出了東廂走上觀景臺,她的腳步一滯,停在一東廂的一間房門前。
她深深嗅了口氣,立刻聞到那股她極為熟悉的薔嬰花的香。她咬住下唇,皓齒在下唇上壓出一道誘人的紅。她幽幽嘆了口氣,轉頭看著那道房門。房門關闔,兩側貼了油紙的窗沒有一絲光亮透出。她凝神仔細聆聽,感思藉著法力延展進房間,房間裡一個人的呼吸。
她又幽幽嘆了口氣,轉身面向那房間,用力推門,門應聲而開,露出了黑沉沉的景幕來。
那股熟悉的薔嬰花的味道撲鼻而來,濃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
思筠小腳輕跨,走進房間,黑暗湧出,層層包裹著她嬌弱的身軀,她舉目張望,眼眸卻一時間無法適應黑暗而辯不清景物。
靜,極靜,思筠用心聆聽,房間裡的呼吸聲更加粗重。
“我知道你來了。”她低語,那柔軟的聲音彷彿在嘆惜。
“我知道自我一出王宮,你便一直跟著我,從京師培淮一直跟到這裡來……出來吧,竹猗……”
突然,一個黑暗從暗黑的更濃處衝出來直逼向她,驀地急速將她推得飛向一側,直至背上霍然貼上冰冷的牆壁,那黑影雙手捏住她的肩頭將她固定,大力得讓她的肩頭生疼。
凌亂的髮絲散飛在眼前,她努力搖頭甩開眼前的髮絲。眼睛漸漸適應了那黑暗,她緩緩抬起頭來,竹猗那張妖孽俊美的臉龐映入眼簾。
“竹猗……”她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語音裡全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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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誰是知情者 。。。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喃喃地道,突然像發瘋了似地大叫出來:“不要叫我的名字!”他瞪視著她。
她的淚迅速湧上眼眶,她用力吸著氣,呻吟般道:“竹猗,我們以後……就要形同陌路了嗎?”
“我說……不要叫我的名字!”他大聲叫著,逆著門外微弱的光芒,她竟看到他的眼眶裡有一抹清亮。
“竹猗……”
他痛苦地放開她,退了幾步,搖著頭道:“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惡!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恨!”
思筠咽哽著道:“不,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多可惡,有多可恨的……我是……我是佔用了你師姐的身軀……可是……可是我不是惡意的……我會還給她的……”
竹猗煩燥地大叫:“怎麼還?如何還?你都不知道她的魂魄在哪裡!”
“不不!我、我會去尋找的……只要我找到第三隻指……不……”她思及竹猗聽不懂她的話,又忙道:“等我找到鮫人血,可以去鳳翔山救出滅戩氏,我相信滅戩氏定會說出薔嬰的魂魄在哪裡的……我……我便舍了這軀體,把它還給你師姐……”
竹猗聞言,竟不發一言,只是怔怔地看著她,眼淚又流下來,叫道:“你知不知道,這就是你最可惡的地方!”
“我不懂……”思筠軟弱地低語:“我不懂我都答應還回軀體了,你還要這麼恨我……你師姐的靈魂……不是被我拘走的……”
竹猗痛楚地大吼了一聲,又走上前去狠狠地掐住她小巧的下巴,怔然而糾結地看著她的墨眸,嘎沙著嗓音道:“你這什麼這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