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岱

第13部分 (第2/4頁)

故意慢悠悠的橫著車前過，她看到了綠燈，既然要讓人怨恨，那就怨恨得徹底吧，至少司機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一上檔，筠岱便瀟灑地哼起歌來，心裡琢磨著自己為何對蒙殿有著難解的愁怨，多多少少跟貧富差距有那麼一點點關係。誰讓他舒舒服服地坐著空調車，自己就得吹西北風？心裡不平衡，可以理解，理解。一心沒在駕駛狀態的筠岱等注意到前方的警示牌時，急轉車頭，意外“咣噹——！”

腦袋裡不斷回放著筠岱一次次不知死活的挑釁，難以理解自己竟然容忍她在身邊兜兜轉轉，野蠻到現在！憤懣讓心緒起起伏伏，卻被一記沉悶的響聲徹底擾亂。那聲音撕裂夜空，瞬間即滅。下意識地，蒙殿的第一感覺是那笨蛋出了事，一定是！“回頭！”

王伯一時弄不明白，沒有響應。

“耳聾了是不是？！愣著幹什麼，回頭——！”

一晚上兩次驚嚇著實讓王伯吃不消，從前沒見過蒙殿如此失控，以後打死也不願再碰見，肅殺的恐怖。

心失控地紊亂著節奏，隨著心臟“咚咚聲”的韻律，恐慌被無限放大。這樣的切身感受曾經有過一次，當感受不到她心臟的節拍時，苦澀便鋪天襲來，成為一生的痛。

筠岱的腦子反應不過來，唯一的意識便是觸覺下的冷邦邦。試圖掙扎著起來，但不知從哪兒使勁，渾身動不了，疼，一牽一扯似乎有什麼熱乎乎，粘粘稠的液體將自己膠住。生命意識讓筠岱不自覺地緊握胸前的項鍊——她信賴的守護神。遠遠的似有希望的光芒在閃，一點點地放大透亮，刺眼，瞳孔終是撐不住的，轉瞬漆黑一片。

隨著距離的拉近，蒙殿看清了那抬起來的面容，是她，摔了眼鏡的嶽筠岱！心裡莫名地緊張，看著她閃爍的眸光忽明忽暗，終是合閉了雙眼倒下去。車子還未停穩妥當，蒙殿已飛身衝出車子奔了上去，“嶽筠岱，筠岱，醒醒，筠岱？”低喊，扶起她的肩膀，筠岱已無任何意識地昏迷。蒙殿乾脆利落地將她打橫抱起，三步並兩步地奔回車內，“開車，去醫院！”王伯這次竟毫不遲疑地啟動引擎，車子飛速閃逝。

車窗外的景物一一在眼裡飛快掠過，可蒙殿依然覺得慢，慢得看到的一切都似慢動作地呈現，仿若小時候一般，再怎麼拼命也追趕不上死神的步伐。緊緊地抱住她，她渾身的冰涼讓自己心甘情願地用所有的體溫去溫暖。右手緊握住她的手指，笨蛋，你不許出事。

當手術室的門再一次將蒙殿隔絕於外時，他的內心被絕望堵塞得呼吸窘迫，埋首坐在長椅上狠狠地抽菸，手卻一直顫，試圖平復混亂的思緒，將頃刻間泛起的記憶統統抹殺，卻使得過往清晰如斯，仿若自身回到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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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媽媽，我們不怕，我們要……勇

更新時間：2011…9…29　20：28：28　字數：3061

記憶的海潮一浪一浪拍打著心房，心一寸寸濺溼。

最初的記憶是母親柔軟的懷抱，那裡填滿汲取不完的清香，年幼的童年，幸福就這麼悄悄發酵著。每天都是被海浪輕撫沙灘的囈語柔柔喚醒，走出臥室的門，乒乒乓乓的碗碟低響，母親忙得不亦樂乎，滿室飄散著飯菜的餘香，走出屋外，掩上門扉，即便沒有媽媽的叮囑，蒙殿也會乖乖地晨練。

沿著海岸線，小小的他緩緩地跑著。光線迷濛暗淡，極目遠眺，海天一線。天與海的氣勢相交融和，渾然一體的氣勢令視野異常開闊。不斷有激起的浪珠濺落衣衫，微風徐徐吹起，恰到好處地散了身上的餘熱。耳畔不停傳來浪潮響亮的擊打聲和岩石沉重的悶響，最為天然的契合聲，成了心底揮之不去的旋律。

累得喘息不止，每每此時母親已備好熱水，催促自己洗澡換衣。不知起於何種原因，從有記憶的那刻起，晨跑便成為生命中的必修課。母親從來不是個頑固的人，但她卻固執地要求蒙殿這麼做，固執地堅持著。早餐美味，遺憾的是總有一個主位空缺著，除非偶爾的節假日或週末，那位叫父親的人才會姍姍來遲。

母親是閒不住的，後花園的大片空地上種滿了各種花草，唯獨茉莉開得最盛，雪白的一片醞釀一季的芬芳。蒙殿總是跟在母親身旁寸步不離，她對花草的柔情，呵護，一顰一笑，深深地印在蒙殿心裡。六歲時，蒙殿第一次接觸鋼琴。黑白琴鍵相交排列，小手輕按，清脆的音一個個跳竄而出，激起他無限的興奮與好奇。粘著母親嚷嚷著要學，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