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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取笑他。”
鐵烈火聳了聳肩頭,不以為然地道:“我只是覺得會議的氣氛太過嚴肅沉悶,所以……其實並無什麼惡意。”
嶽戰微笑道:“請大家不要把話題岔遠了,繼續說。”
聽了老半天,我聽出了一點眉目,眾將官的意見大概分為兩種:一,主張以壓倒性的優勢及兵力速戰速決,拖得時間久了,必拖垮士氣。
徐永貴、 鐵烈火、僵直、史敞等持此態度。
二,帝國百萬軍隊南下,連勝千餘戰,佔領運日大半國土,銳氣正盛,其輜重亦必然不足,宜堅守不出,伺機出擊。
司空大勝、皮埃羅等支援第二種意見。
最後,嶽戰表態:贊成第二種意見,未弄清敵方虛實之前,不可輕出,廣佈守禦之策,嚴守關隘。一旦時機來臨,立即出擊,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摧毀敵軍主力。
元帥一槌定音,主張急速作戰的將官也無可奈何,只得聽令。
鐵烈火以監軍身份,不同於眾將官,坐在嶽戰左側,此刻他霍然而起,叫道:“嶽元帥,你這是貽誤戰機,日後必將後悔!”
嶽戰不緊不慢地道:“盟國與帝國交鋒,非同兒戲,大王子宜慎重考慮,切勿衝動,誤中敵人之計。”
鐵烈火拍案道:“如果是父王在這兒,他肯定不會贊成你的意見!”
嶽戰平靜地道:“如果我輸了此役,無須國王陛下責罰,我便自斷頸項,以謝運日、屍國、機器父老鄉親。”
鐵烈火怒氣衝衝地道:“但願你不要重蹈無憂谷覆轍!”說畢,拂袖而去。
阿卜杜拉等數名大將緊隨而去。
餘下的將官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到鐵烈火竟當眾揭嶽戰的傷疤。
嶽戰雖威名遠震,但亦非不敗將軍,無憂谷之役,帝國軍隊傷亡逾兩百萬人,無疑是他的奇恥大辱。
如果不是無憂谷慘敗於運日、陰諧聯軍,嶽戰依然是帝國的左將,絕不會叛逃機器,數千宗族也不會受到牽累而慘遭屠戮。
另外,鐵烈火此言,有意無意地挑撥機器、運日暫時消彌的深仇大恨。
如果內部份裂,將對嶽戰極為不利!
嶽戰絲毫不以為忤,說道:“事情便這麼決定了,散會!請徐國師、十一太子留下。”
眾將魚貫走出。
我對鐵烈火的言行非常不滿,待帳中只剩下了父親、徐永貴、僵直這三國代表人物,氣憤憤地道:“大王子太不像話了,他也不想想,如果爹吃了敗仗,機器亦將元氣大傷,於他有什麼好處?”
嶽戰厲聲斥道:“大王子只是不贊成我的作法方針,鈍兒你怎可胡言亂語?
這番話若傳將出去,勢必影響軍心!我們還有事商量,你先回去吧。”
我不敢分辯,邁步出帳。
烈風吹拂下,營帳如波浪般起伏不已,遠處的獸嘴城真如一隻猙獰的猛獸,雄峙在星夜下。
我的心裡卻頗不平靜。
昔日繁榮的獸嘴城,想必已經十室九空,大多居民逃往他處,即使留下來的也早早關門閉戶,躲在被窩裡祈禱戰事遲點到來,即使來了,亦是盟軍獲勝,使獸嘴城免遭塗炭。
大街小巷上更是冷冷清清,除了持戈執刀的戰士,看不到一個百姓。
我正想著,數十名機器女兵簇擁著皮埃羅迎面走來,皮埃羅向我招手道:“鈍兒,你怎不休息?”
自出無敵城,皮埃羅一直對我非常親善,有時更像母親似的關心我,呵護我。
起初我看不慣她近乎誇張的動作和笑聲,還有她喜穿緊身衣服,似是有意把自己乳、臀、腰、腿等部位顯露出來,但漸漸地便習慣了,且為其細膩的心思、深厚的感情所感動。
認識我的人,大多叫我“嶽公子”,唯皮埃羅像父母一樣稱我“鈍兒”,這使我倍覺親切。
我迎了上去,道:“我現下沒有睡意。阿姨,禰要到哪兒去?”
皮埃羅微笑道:“當然是奉你父親之命,四處巡邏啦。你若有興趣,不妨隨我們去瞧瞧。”
我道:“好啊。”
營寨中搭建了十幾個比獸嘴城還要高的高臺,可作了望臺,亦可作制高點,我跟隨皮埃羅登上高臺,極目望去,但見四周營帳一座接著一座,縱橫達一百餘里,各帳懸起的燈籠,勝似滿天繁星,心想:“如果盟軍失敗,這樣的壯觀景色再也瞧不見了。反之帝國亦是如此。人類生於同一地球,為何有人公正無私,有人慾壑難填?無論哪方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