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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斯,實叫人感慨萬端。”
他不會武功,說話不似嶽戰那樣中氣充沛,先聲奪人,相距遠一點的盟軍根本聽不到。
嶽戰面現悲哀之色,道:“好一句‘分出勝負、決出生死的敵人’,虛右相,難道這一戰,你便想大敗盟軍,取我嶽戰性命?”
虛莫測哈哈大笑道:“這有何不可?嶽戰,你現下雖號稱戰神,本相卻也沒有瞧在眼裡。”
煙塵滾滾,馬車已掉頭而去。
嶽戰大感不妥,叫道:“大家小心!”
便在此刻,左右側又殺出數十萬帝國騎兵,可他們襲擊的目標卻是連成百餘里的營寨以及獸嘴城。
嶽戰自忖營寨、城池固若金湯,機關重重,又有僵直、徐永貴等相守,萬無一失,當下一馬當先,喝道:“眾將士,隨我大敗帝國軍隊,活擒虛莫測,與監軍鐵烈火會合!”
我只覺得身上的熱血“蓬”的一聲燃燒了起來,最不願意看到的血戰終於拉開了序幕!
出乎盟軍意料,襲擊營寨、獸嘴城的帝國軍隊便如到了自己家中一樣,哪處有濠溝、哪處有柵欄、哪處有陷阱、哪處有機關,盟軍何處最強、何處最弱、何處是必須死命保護的水源、糧草,他們都清清楚楚,尋瑕抵隙、批亢搗虛,盟軍雖早有準備,但便如一個巨人,未等發揮長處,要害已被敵方命中,無論怎麼反擊都無濟於事。
在百餘萬參戰人員中,我功力之深厚縱非第一,排在前五名絕對沒問題,可我卻如精神恍惚的夢遊之神,從沒有主動攻敵,只有當敵刃及身,才縱馬避開,或是揮手拆解。
這並非我功力突然消失,而是我已經被眼前震撼人心、慘不忍睹的場面驚呆了,身上每一根神經無時無刻不在強烈地跳動,奔騰的熱血掀起陣陣波瀾,耳邊響起轟轟隆隆的戰鼓聲,震天動地的廝殺聲。
所有倒在血泊中已經死亡,或兀自掙扎、呻吟的人,剎那間都變成了我,變成了我的父母,變成了我的數千名宗族,我痛苦、悲憫、憤怒、絕望,偏又無力阻止。
天地間最嘈雜、最恐怖的聲音漸漸轉弱,終於平息下去,夕陽如血,緩緩墜入西山。
惡戰從上午一直打到了黃昏,以盟軍潰敗結束。
幸得他們逃入獸嘴城,仗著天險雄關,最後一道屏障未被帝國軍隊攻陷。
鐵烈火所率五萬人幾乎全軍覆沒,只有他和阿卜杜拉及八九百人被救了回來。
刻下縱是嶽戰叫鐵烈火出戰,他也無法勝任了,傷痕累累,多處露出森森白骨,不在床上靜躺大半年,絕對下不了地。
這一仗盟軍傷亡接近一百萬人,加上帝國十多萬人,當真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那副慘景,不論誰見了一眼都終身不會忘記。
對嶽戰來說,這幾乎是無憂谷之役重新演繹,那場可怕的噩夢又變成了現實。
推究原因,自因鐵烈火貿然出戰引起,但敵人為何能對盟軍佈署瞭如指掌,才是真正招致敗績的的原因。
運日之所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虛莫測打得節節後退,亦是基於這個原因。
接下來的幾天,盟軍、帝國各自修整兵馬,相安無事。
嶽戰、僵直、徐永貴、皮埃羅、司空大勝等聚議數十次,也猜測不透己方虛實因何能被敵方偵知。
唯一的解釋便是盟軍內部出現了奸細,但即使有幾個高階將領暗降敵方,他們也只能洩露屬於自己一部份的軍機秘密,如何整個計劃、佈署都洩露了呢?
白天還晴空萬里,陽光燦爛,到了晚上,重重彤雲黑壓壓地湧了上來,狂風如同鬼域的惡鬼,尖嘯著,狂呼著,不把你吵死絕不停息。
亥時左右,雪花橫空出世,恣肆狂舞,似欲洗滌血腥,埋葬掉陰謀和罪惡。
夜漸深,雪愈密。
嶽戰身為三軍主帥,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怎麼也睡不著。
“咣噹咣噹”,懸掛門前的燈籠在寒風的吹動下,不時撞擊木柱。
遠處傳來一聲短暫而淒厲的狗吠,愈襯得寒夜淒冷,彷彿亦預示了獸嘴城的未來。
一陣寒風挾著雪團,力大無比地撞開窗戶,縱是嶽戰,也不禁激凌凌打了個冷戰。
衛士忙不迭地去關緊窗戶。
嶽戰心中說道:“這股風好冷啊!我為什麼感覺冷呢?是隱感末日即將來臨,還是……”
驀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輕手輕腳地穿衣下床,走到我安寢的內室門口。
我和父親一樣無法入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