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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魂、是一個鬼,難道還要糊里糊塗、膽小怕事嗎?”
“哎?”安眉吃驚地睜大眼,結結巴巴道,“就算做了鬼,又,又能有什麼不一樣呢?”
“當然不一樣!”槐鬼得意地笑起來,高舉起右手給安眉指了一處樹梢,“你看見那枝樹梢了嗎?你現在心無雜念,一心想著‘我要去那裡’,試一試。”
安眉點點頭。她一向聽話認真,做事又心無旁騖,因此盯著樹梢才看了一眼,整個人竟像一團紅雲般,倏地飛上了枝頭。這不可思議的變數令她不禁攥緊了樹枝,高聲驚叫起來,把槐柳二鬼逗得在下笑個不歇。
“哈哈哈,這下你知道鬼與人的不同了吧?”槐鬼乾脆自己也隨風而起,將浮在空中飄飄蕩蕩的安眉從樹枝上拽開,流雲般滑上天空,“別怕,你如今是摔不疼的。”
安眉聽他這樣說,這才提心吊膽地睜開雙眼,望著地面不住驚喘道:“我竟然飛起來了!天哪,我從沒有看得這樣高!”
她只覺五月的山風捲著花香透體而過,大地廣袤長空高邈,讓她的世界霍然開闊!她看著燕子穿過她的胸膛、絲絲陽光映著她卻照不出半點影子、輕軟的雲絮湧進她的身體再隨風而散,這些全新的體驗,每一樣都叫她興奮不已。
“你還可以飛得更高呢,”槐鬼笑著將安眉拎到更高處,扯了些雲絮踩在腳下耍帥,臨風西顧長嘯了一聲,“走,我們去洛陽!”
這一日恰是五月初四,整個洛陽城都在準備著過端午,京畿上空浮滿了菖蒲、艾葉、蒼朮、白芷以及雄黃酒的味道,結果還沒飛進城安眉就已被燻得受不了,槐鬼只好將她的魂魄又收進樹枝裡去,自己則仗著法力高強,與柳鬼一同尋到了苻府。
“敲門還是私闖?”老柳歪在雲頭上,問槐鬼。
“當然是敲門!”這出興師問罪,可是和男一號正面交鋒的對手戲,一定要表現得光明正大、仙風道骨。槐鬼在雲氣中煞有介事地整頓衣冠,扮作個清俊道士模樣,興沖沖地在苻府門前現身。
苻府小廝卻見慣了逢年過節上門來打秋風的道士,就算槐鬼長得麵皮白淨風流體面,也不過丟了個白眼而已:“道長,我府上已請了清虛觀的道士來打醮了,您請回吧。”
槐鬼笑嘻嘻一甩拂塵,對那小廝故弄玄虛道:“小兄弟,我可不是來打醮的,你去對你家公子說,貧道是為蠹蟲而來。”
“什麼蠹蟲?”那小廝聽不明白,不願意為槐鬼通報,“你這道士,休要跟我胡鬧,我家公子一向待人嚴苛,你別害我進去碰一鼻子灰!”
槐鬼見他不耐煩,當下二話不說,右手往空中一撈,那小廝腦袋上的新帽子竟平空不翼而飛:“我對你客氣,你倒跟我囉嗦,快去通稟,不然不還你帽子!”
小廝被他嚇得臉都白了,嗷了一聲便跌跌撞撞跑進門去,找到張管家後連聲喊門外來了神仙。這廂苻府的後院正是雞飛狗跳——苻長卿正在為壽宴上的風波跟馮令媛算賬,已下令將她送往苻府在青齊的一座莊園,配給其中的一名管事做妻子。
馮令媛跑到澄錦園尋死覓活,苻長卿卻不為所動,兀自冷笑道:“你在壽宴上玩那些花招時,怎麼就沒顧慮到觸怒我的下場?你若是聖上賜我的正室倒還罷了,不過是個御賜的侍妾就敢囂張,你以後好自為之罷……”
這時張管家領著小廝來找苻長卿,正瞥見蓬頭散發的馮姬被家丁押出庭院,他內心全無半點同情,只管袖著手恭立在簷下對苻長卿通稟;當悄悄將“蠹蟲”二字說出口時,卻見自家公子倏然變了臉色,只沉聲道:“去請他來。”
“有怨氣!”槐鬼剛一踏進澄錦園,便四下張望著嚷嚷道,“好強的怨氣啊!”
苻長卿冷眼看他裝瘋賣傻,徑自不悅地開腔:“道長有何指教?”
槐鬼也不理他,只顧在庭院裡四下打轉,最後饒有興趣地盯著堂下那一汪魚潭,摸著下巴嘖嘖稱讚道:“苻公子,您這庭院景緻甚好,堂下酉位有一潭活水,子、午、卯、酉四正位都有水渠相連,真是招桃花啊,一看就知道公子您的風流債不少……”
苻長卿被他氣得咬牙一笑,遣散下人後陰著臉道:“你我還是開門見山吧,你為何會知道蠹蟲?”
“因為那些蠹蟲,是我給安眉的。”槐鬼相當爽快地承認。
苻長卿聽著槐鬼隨口唸出安眉的名字,臉色不知不覺又壞了幾分。他墨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槐鬼,沉聲質問道:“你就是那槐神?”
“對,”槐鬼訕笑一聲,眯著眼和氣道,“你若不想深究,也可以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