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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夕蘊很自得其樂,這隨遇而安的性子很像某種打都打不死的動物……
想著,越浩眯起眼,有些不悅地瞪著眼前的女子。她正埋首握著筆,面前桌案上很亂,時不時地她會抬頭看一眼坐在窗邊看書的楊釗,那眼神別提有多專注了。
只要楊釗稍稍動一下,她就會開始吼:“不準動,馬上就好了!”
“萬漠當真教過你作畫?”雖然她畫得很認真,架勢看起來也算有模有樣,可楊釗還是很懷疑。
“是啊,我是他唯一的傳人,連謙鎮他都沒教過。”夕蘊揚了揚眉,模樣看起來很得意。
“唯一?”那應該不會差太遠吧?
……
可是後來楊釗就知道自己錯了,“唯一”並不代表“優秀”,看著眼前的那副畫像,他如鯁在喉,掙扎了好久,只擠出一連竄胸悶氣喘的猛咳。終於明白,為什麼越浩用兇狠的目光瞪了她半天,她還是堅持只替他畫。
他誤會了,這不是示好,是打擊報復!報復他一早讓越浩去左鄰右里送壓歲錢……
“娘子,你畫藝進步不少啊。”越浩在見到楊釗抽搐的臉後,忍不住湊上來看了眼,跟著摟過夕蘊由衷地讚道。
去他的進步!擺明了就是睜眼說瞎話!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這隻豬跟當年她在向揚酒館剁死的那隻忒像了。
“你……萬漠到底怎麼教你的?!”忍耐這東西是有一定限度的。
“就只教我畫竹子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畫成竹子!”至少絕對會比一頭豬帥氣。
“我……”
夕蘊剛想說話,門外就傳來輕叩聲,隨即家丁的聲音響了起來:“展當家的,府上有掌櫃找你,說是讓你趕緊回去一趟。”
“好。”越浩應了聲,看了眼身邊滿臉擔心的夕蘊,輕拍了下她的臉頰,笑言:“乖乖待在屋裡,別受涼,要按時吃藥,等我回來陪你玩。”
“嗯,早點回來,等你用晚膳。”
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下,越浩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剛到門外,就見到了那個面色焦急地掌櫃,撇了眼後,他快步往前走,先前掛在臉上的笑意褪去了,“有吳越的訊息了?”
“……不是。”掌櫃顫巍巍地回答,實在是因為查了太久都沒收穫,有些無顏見當家。
“那是什麼事?”越浩皺眉,斜睨著他。
“是……徐瓷來了,說要見你。”
隨著他們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屋裡的兩人也漸漸回過神,隱約楊釗能感覺到掌櫃會找得那麼急,定不會是什麼好事。為了不讓夕蘊多心,他故作輕鬆地開口:“知道你們恩愛了,也不用那麼旁若無人,至少顧忌下我的感受。”
“是啦是啦,繼續看書,我重新幫你畫,這次好好畫送給你,你一定要拿去好好裱框,然後掛中堂上,算是……過年禮物。”
“好……”雖然並不期待效果會怎樣,但楊釗相信他還是會傻乎乎地拿去裱框,然後掛出來。中堂可能還不夠招搖,掛門楣上不錯。嗯,就這麼決定了……
《二兩娘子》安思源ˇ第四十二章ˇ
又是琵琶聲……
悠悠揚揚從正廳傳來,唯一不同的是,徐瓷很陶醉。越浩遠遠看著正廳裡的兩人,那畫面簡直就像子期和伯牙,高山流水終於覓到了知音,太可歌可泣了。
“展當家,你回來啦!”一見到門外銀灰色的身影,琵琶聲就停了,青衣像只蝶似的飛出來迎。
越浩撇了她眼,又驚恐地瞪了眼她緊抱在懷裡的琵琶,直接饒過她撩袍跨入正廳,衝著徐瓷牽了牽嘴角,連虛偽笑意都端不出:“來找展某有事嗎?”
“在下能否和展當家單獨聊會?”
徐瓷剛說完,一旁的丫鬟家丁就全都識相地退下了。唯獨青衣還傻愣愣地站著,直到兩道火辣辣的視線投來,她才嚥了口口水,默默告退。
“呵,展當家還真是桃花不斷,方夫人走了,又來了個更年輕的。”看著青衣的背影,徐瓷有感而發。
“唔……你們如果兩情相悅,請帶走,君子成人之美嘛。”
“展當家嚴重了,只怕那小丫頭對你死忠得很,看不上徐某。”徐瓷陪著笑。
越浩斜睨著他,回得漫不經心,“也是,姿色問題很難後天彌補。”
“哈、哈哈……沒想到展當家那麼會說笑……”
“我不跟陌生人說笑。”面對徐瓷尷尬的笑臉,越浩聳肩,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