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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正是這日子,卻熱鬧得不得了,一跨出府門便見街上一摞一摞的人頭。難道有好花可看?我踮了踮腳尖手搭涼棚,一望無際的依然是人,可謂是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肩繼踵。
“難道是皇帝出宮了?這麼多人。”我兀自琢磨,但話卻引得旁邊的路人不高興了,“你是不是大兆人呀,今日凕將軍凱旋歸京,連這都不知道?”
鮮于凕回來了,我一驚,靈臺清明瞭些。今日正是五月中,慕瞳曾提過此事,只是因雲岫莊一劫將什麼都拋到了腦後。
皇城御道上有馬蹄傳來,隨著那聲兒眾人都高呼起來,看來這凕將軍的印象力還不是一般的大。但世人只知道他風光無限,卻有幾人知道其中苦楚。
據慕瞳所說鮮于凕是應詔回京的,數日前收到金湯來報說平昌王在別院中自刎而亡,侍衛發現時血已經都流乾了,一張臉煞白雙眼大睜,很是可怖。
“他會自殺?我可不信,而且真要死依平昌王的性格也得選個最漂亮的死法兒,怎麼會割自己的脖子。”我甚是好奇。
慕瞳皺眉笑道:“仵作已經確認過,確是自殺。”
“那鮮于凕會怎樣?”
“今日早朝有人上奏,謂他失職,皇上已急召他回京了,只是對外未言及‘失職’一事。”
看來這大將軍也不好當,其實朝廷有幾人不盼著平昌王早點死,難道還直願意用重金養著這麼一個閒人?
走神間前面道上的人已經散開,迎面而來的一隊人馬,當先那人我識得,是玄鷹騎的參軍,後面幾張臉也尚算熟悉,在軍營時也曾看過幾次,這雄糾糾的一幾人中卻獨獨少了那鹹魚臉。
“凕將軍怎不在隊中?”只聽前頭一姑娘低聲嘆道,我睨著那張微帶紅暈的臉,撇了撇嘴。
“一定是軍旅勞累,先行回府了。”另一姑娘答道。
“瞎說,凕將軍可是戰神一樣的人物,怎會勞累呢。他從來都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定是不要邀功,所以故意不出現。”
言語間真是春心一片呀!她們可知那戰神一樣的人物在金湯城時也不過一隻病貓耳耳。我再無法聽下去,撥開人群朝後巷走去。
這條走了數十次的巷子依舊陳著幾個破籮筐,今日卻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我快行了幾步,一腳將前面一個踢了個雞飛蛋打。今日日頭不算好,懨懨地照著下墜的籮筐,“卟”地一聲,正巧落在襲青袍前。就著微光,我雙眼慢慢向上摸索。
那青雲履,那衣飾花紋,那似柏若松的姿態。肋骨下那顆心好像被什麼擊中一般,“嘭”地一跳。
“師傅。”
白澤,是他,那個讓我賭咒發誓要報復的人,雖然那張臉掩在陰暗中;但就算是隻剩氣味我也能嗅得出。
街市的熱鬧掩著心裡那點悸動,相隔只餘一巷,我就那樣怔怔地望著,竟忘了上前。但眼前的人卻只給了我一眨眼的愣神,接著便轉身掩進側巷中。
“白澤……你,你休想逃走。”
我一邊嚷嚷一邊向前追,卻被我剛才踢飛的籮筐拌倒,雙膝頓時一頓痛。我咬了咬牙,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向前。許是摔得重了些,傷口有些痛,我用手捂住,眼見已追出了巷子,但那背影卻混入人群中,心裡一急腳下又是一軟。
“小嵐子。”
一隻手托住我的手臂,將我拉了起來。
迎著五月的日頭,一張爛若嫣花的面孔。“木頭,你……你可看到一個身著青衣的人?”
“未見,這是在尋誰?”他五指扣得更緊了些。
我一心記著混入人群的白澤,欲掙開他的手,不料腳卻越發支撐不住。慕瞳眉頭微皺,索性托住我的雙肩,“摔成這樣兒還想去哪兒,這一大街的人難道還能尋著。”說著看了看我的雙腳。
那後巷滿是煤渣子,如今膝蓋處汙黑中卻已透出斑斑紅記。經他這一看,才覺得雙膝痛得厲害,但嘴上卻永遠不肯輸了氣勢,我努力站穩,沒好氣地道:“不就一點破傷,我……啊……你,你放我下來。”
任我如何嚷嚷,雙腳已離了地,就在人滿為患的大街上,他橫抱著我擠入人流中,幸而少有人將視線從御道上轉移過來。我氣得一張臉煞紅,正想朝他揮拳頭,卻覺一道目光溺了過來,心頭頓時一緊,轉頭尋去。
街邊酒樓上雕窗半掩著一個男子,青絲修得那張臉柔和平靜,若非那雙眼冷冽如冰的氣勢,怎麼也認不出他來。
鮮于凕,果真是行蹤詭秘!
第20章 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