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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來掃墓,只是今年趕了巧,正逢著兵亂,還險些回不了京,這不就只得來投軍師了。”
鮮于鐸若思若笑地點了點頭,又客套了幾句,才喚了卒子來領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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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瞳說與晉若谷是老熟人,原來還真那麼回事。先聽他叫晉若谷一聲大人,只道是同朝為官,沒曾想晉若谷的官還不小。正一品,太傅。原本是可以和丞相匹敵的人物,但卻身不逢時,偏偏幼帝當政,沈相專權,太傅之職也就變成了虛銜。
說到晉若谷在京城住了有些時日,憑著我日日茶寮酒肆出沒的本事,怎會沒半點察覺呢,許是怪晉若谷真靜得讓人忽略吧,那街市坊間竟沒他半點閒言閒語。
出帳時,我跟在慕瞳身後,踟躕了半晌終於開口問道:“木頭,太傅是不是皇帝的老師?”
“是啊。”
“那他還有其他學生嗎?”
“那這天下有兩個皇帝嗎?”慕瞳很不耐煩,“你幹嘛問這個?”
“沒……沒什麼。”我苦笑。
當今天下是項氏天下,當今天子今年九歲,單名一個酉字。
友公子?酉公子乎!
來時正逢六月,聽人說予州城的荷是天下聞名的,但是這一月來南來北去白忙活了一陣子,生生地錯過了賞花的好時節。等到惦記時已是荷枝凋零之季,若賞也就只能聽個殘荷雨聲。然而,這也不能讓人如願。
便是這日子霖、堯又打了起來,直取惘郡。惘郡郡守被逼欲投霖主,卻中了堯軍的離間計,左右是個死,於是郡守棄了城投了看似不想幹的予州守將,予州太守立即報了鮮于鐸。
鮮于鐸確是個按得住性子的人,當初多少人勸他趁機攻取惘郡,他卻雲淡風輕地說:“時機未到,時機未到。”下面的人早急得團團轉,他卻隻身回了予州,領著我和慕瞳四處溜達。
如今惘郡郡守來投,鮮于鐸依然是不緊不慢地將人接入了州府中,但那郡守卻不是省油的燈,一幅施捨飯菜的嘴臉,開口便道:“我惘郡是兵家必爭之地,若非忠於朝廷,我怎會來投軍師。若不能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那我什麼話都不用再說。”
鮮于鐸搖著羽扇,“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近日正好我侄子要回京,你可與他一道同行。”
郡守大人挑了挑眉,傲氣地搭了搭下巴。
便在這時,戲本里的主角該登場了。沒有驚鑼沒有響鼓,慕瞳慢慢地跺出屏去。那一瞬,郡守驚了,望了望鮮于鐸後,又將眼珠子定在了慕瞳臉上。他自然該記得,眼前的人便是半月前惘郡城中他下令射殺的人。
“他?是誰?”郡守青著臉道。
“沈丞相的三公子。”鮮于鐸抿了口茶,慢慢答來。
郡守腳一軟,跪倒在地。
一日後,鮮于鐸以為收復失地為名,發兵惘郡。時則堯軍據城,但數月的征伐兵將都已疲憊不堪。北軍以逸待勞,很快便攻下了惘郡,一塊寶地又入了沈相的囊中。
時值七月,隨著天氣的轉涼我才收了心。慕瞳也琢磨著出來久了,再不回恐怕他的丞相爹便要派來拿人了。於是向鮮于鐸告了別,備了車北行而去。
此時同行的不是惘郡郡守,而是跟我們一樣尚未回京的晉太傅。他本要多待幾日,但慕瞳出言相邀,他似乎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鮮于鐸雖是本朝第一軍師,但做起事來頗有些小氣。我、慕瞳、晉若谷、雲屏,足足三個人加一個半大丫頭,他居然就置了一輛馬車,外加一匹病馬。慕瞳沒開口,我也不便開口,倒是雲屏那丫頭可愛得緊,蹙著鼻子便道:“軍師大人,我家公子怎麼能跟這樣的粗俗之人同乘一輛馬車呢。怎麼著也得再備一輛吧。”
晉若谷見雲屏出言不遜忙喝止,我卻不以為然,將那個粗俗之人暗自接受了,於是眼睜睜地企盼著鮮于鐸的回答。哪知鮮于鐸擺出一張無辜的臉,對著雲屏道:“哎,我也想給公子挪一輛,但近日馬都鬧了瘟,你家公子的那兩匹良駒不也上不了路嗎,實在是無奈得很,還將諸位將就將就。”
這倒是實話,這瘟病雖然不太嚴重,但鮮于鐸自然得先顧著軍中之事。
這般,四人一車便就此北去。
鮮于鐸原本是為慕瞳備了馬的,但他死活要同乘馬車,還說出了個理兒來。“這車中寬敞,而且軍師就撥了一匹馬拉車,先這樣走,回京估計也得八月中秋了。”
不待我們作答,便將自個的病馬栓在了車前,悠悠地上了車。想必這一路,輕鬆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