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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微舒,當我信她一次。慕瞳這九條命的狐狸當真不是虛言。
七日其實就如鬥中沙,也就一瞬,便流得乾淨。
雲娘那日說“天意”,便是讓我嫁給慕瞳。
有時候覺得嫁個人真是簡單是不能再簡單的事,大兆朝的女子大多十五六歲便嫁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許要嫁那位自己從未見過面。我隋嵐如今早過了十五六歲,也逢著了自己滿意的,可說是應當知足了,但是這顆心卻怎麼覺得哽得悶。
我嘆了整整五日的氣,又看了看放了一廳東西,再看了看已經掛滿紅綾的徑道,“雲娘,你覺得我真該嫁給他嗎?總覺得還有什麼事要做?”
雲娘揉了揉我的眉心,“什麼事得現在做,嫁了人也一樣可以做。”
“你以為是生孩子?”我白了她一眼,撐起身子,道,“我要去跟他說個明白。”
正移步,外面卻見人走了進來,正是想找的慕瞳。
“三公子,隋姑娘正有話跟你說。”雲娘竟搶著開了口。
這幾日慕瞳成了雲岫莊的常客,為了我的花轎從雲岫莊出去,他還向新帝求了旨,將雲岫莊賜給他做別院。
慕瞳今日著了件墨綠色的衣裳,這顏色在京中一席風行過,但是卻是極挑人的顏色,當時見著大街小巷都是這樣的衣裳,我還玩笑說是一群綠鸚鵡,不過如今看慕三公子穿這一身,卻如世外謫仙人一般。
“有何事?”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一驚,竟支吾起來,轉身去尋雲娘,但她哪次不是消失是正是時候。對著慕瞳只得“呵呵”一笑,道:“你看這七日是不是有些緊?”
“不會,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他拿起一匹紅綢瞅了瞅。
“那……那丞相大人還有那些夫人沒有反對?”我怯怯問道。
他手微微一頓,轉過身來,一把將我攬入懷中,“你別想跑。”
我心猛地一跳,被他逼得彎下腰去,“沒……沒,我問問而已,快放開。”因怕摔倒,手竟然抓住了他的前襟。他的呼吸頓時變得灼熱,我暗叫不好,忙開口道:“這樣……被人看見不好。”
他深吸了口氣,扶我站好,終於鬆開口,搗鼓了句,“這幾日還是少來,免得累得夠嗆。”
我面子上頓時一熱,直到他道了別,人消失了半晌,才悠悠地想起有什麼話未說。
轉眼七日已過,越近心裡越覺得難受。不覺間,又是一夜未眠,雲娘天未亮便起來為我著新衣,大紅色的裡外三層,最外透著大朵的牡丹,美豔俏麗。只是鏡中的人,卻略顯疲憊。
雲娘一邊梳著頭,一邊問道:“姑娘,難道你心裡有其他人?”
心裡好似被什麼紮了一下,咬住的唇微微發白。鮮于凕算嗎?難道已經根深蒂固?難道已經無法自拔了?“那我這樣算是騙他嗎?”
雲娘依然一下一下從髮根至髮尾,絲毫不亂,“你是騙你自己……姑娘別扯了,裙子快破了。”
這才發覺手指的裙子已經皺成了一團,忙伸手撫平,但是卻怎麼都還留有痕跡。
我騙了自己?還是騙了他?我退而求其次,嫁不了鮮于凕,便嫁給慕瞳。那日不過是藉著酒勁,但是……
喜樂聲打破靜謐,雲娘已為了梳好了髻。
“姑娘,嫁與不嫁,你想清楚。”
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直到蓋上了紅,被來人引進了轎中。
花轎順道而行,有些顛簸。
雖然心緒無法平息,但不知怎地,我竟睡著了。
轎子停時,抬頭一看,竟發現自己進了將軍府,而來拋我蓋頭的也正是鮮于凕。我一驚,忙起了身,怔怔地盯著他道:“鮮于凕,我不是她。”
鮮于凕牽住我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從未將你當成她。”
我心裡一喜,這是我想要的答案,手頓時緊了一分。
他將我攬進懷中,湊近我的耳邊,本以為是他的親吻,剛剛閉上雙眼,卻聽他道:“隋嵐,我的天下。”
我頓時一怵,睜開眼,鋪天蓋地的竟然是那幅畫圈。
“得眷藍,命定天下。”
從夢中驚醒,竟嚇出了一聲冷汗。
這時,有人踢了轎門。我顧不得剛才的夢,匆匆地被人牽下了轎子。
熱鬧聲,呼喝聲。定是有人喝醉了酒,胡亂撒野。我坐在新房中,只覺得那紅色如蛇信子一般鬼魅得讓人喘不過氣。
心裡燥得慌,一把扯下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