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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吃不進去?”裴媽媽擔憂的看著她,多希望她多吃幾口續點體力,來的路上,慕楊什麼情況大家心裡都有數了。
想到此,她掉下了淚。
“媽,別哭。”裴爾不想讓母親哭,她始終相信慕楊還沒有壞到大家都要用哭泣來排解悲傷的那種程度,相比那個,慕楊的情況好多了,“我們在外面等,慕楊不會出事。”
裴母望著她,含淚點頭。
裴爾勉強給她一個微笑,然後吃飯,即使吃不進去,她也必須要吃。
***
凌晨兩點,手術室的大門開啟,焦急等待的裴家人都一擁而上。
“家屬請跟我來辦公室。”
裴安然來不及看慕楊的情況緊跟著醫生進了辦公室。
“醫生,什麼情況,有事嗎?”
“顱內出血嚴重,壓迫大腦,手術前已經沒有呼吸,經過搶救,呼吸有了,但很微弱,我們不得不終止手術,再繼續下去,病人可能下不了手術檯。”
裴安然不願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醫生卻看著他,那麼的無奈還有抱歉,他心冷,想到裴爾呆愣愣的樣子,他暴躁的捶在桌面上。
“沒有希望嗎?你們現在不能做什麼嗎?!”
“先觀察。”大夫的停頓了下,後面的話顯得有點無力,“如果他的身體各個方面允許,明天會安排一場手術,降低顱內壓。”
“這樣就有救了嗎?”裴安然知道自己問的很白痴,以他的閱歷什麼樣的血腥沒見過,慕楊這樣的,不用來醫院,從車底抬出來的那刻,後果會怎麼樣他都一清二楚了,醫生接下來的話如他所想的那樣,一字不露的說出來。
“活下來的希望不大,我們只能盡力,家屬還是要有心理準備。”
“……”裴安然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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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楊從手術室出來,裴爾雙腿發軟的倒在座位上,把他從車底下抬出來,渾身是血看不出人形的那會她都沒此刻絕望過。
那時候是血肉模糊,心裡知道不好,傷的重,可是那麼渾渾噩噩的期待的進醫院就能搶救,而現在,他的樣子則清晰的蒼白透明的駭人,如一張白紙展現在她眼底,傷的多重,看的是那麼清楚。
只見白色的床榻上,慕楊幾乎也是一道白。
紗布包滿這個頭部,沒有空隙的地方,隱隱約約的耳邊只剩青色的髮根;腹部裹了比上次的刀傷厚實一倍的紗布,具體什麼傷,醫生說是肋骨斷裂,插入肺部。身上大面積的擦傷,雖無大礙,卻讓看到他的人心裡承上一記重錘,可見車禍的那一瞬間,現場是多麼慘烈。
他上半身被白色紗布佔據著,大冬天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搭在身上,面板像是被酒精洗過,變得透明,嘴裡的氧氣連著床頭那臺冰冷的機器,他的眼睛閉著,不再睜開,全都是白,裴爾看不到其他,連他長長地睫毛似乎也變白了。
裴爾心痛的吞嚥下自己的呼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換氣,坐在他床邊,冷得四肢全部都在抖。
“慕楊?慕楊?慕楊……”
他不回話,也不可能回話,呼吸都渙散的,光裸的胸膛慢慢的,極慢的起伏著。裴爾摸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手也是蒼白的。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蒼白,沒有一處能叫她看的,沒有一處不叫她流淚的。
她握著他的手放在臉頰邊,淚流滿面的看著裴安然,哭的哼哼的,“醫生怎麼說?嚴重嗎?剛才的手術成功嗎?”
裴安然靜靜的看著她,聲音低啞,“沒有什麼成功不成功,只是依照步驟取出血塊,現在是重度昏迷,明天早上還要做一場手術。”
“我知道,以前我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和我說過,取出血塊,然後慢慢恢復,是嗎?”
裴安然心疼的揪了起來,摸著她的頭,想說,他和你不一樣……卻終究什麼話也沒說,對她點了下頭。
裴爾立刻破涕而笑了。“明天手術是嗎?好,一定能成功的。”
誰也說不準。
裴爾卻總是這麼肯定,這麼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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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陽光耀眼,是個極好的天氣。
何躍坐在外面的走廊,哭腫的眼眶裡沒有淚水了,鍾瀾之前一直在季城辦公,得知出事後,和她一起昨晚就來了,凌晨四點,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何老葉子還不知道,沒敢通知。
裴爾也不知道。
她站在ICU外,隔著玻璃外看著裡面的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