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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一直跟著林左揚,我還是不死心,我渴望他能夠過來拉我一把,安慰我一下,至少牽牽我的手。可他沒有,他只是蠕動著嘴唇,什麼話也沒說。
我只能緊緊撰著所安的手。
我想起了年少時候的他,偷偷跑去玩,讓父母好一頓找,一連好幾天都沒找到。後來是我在公園一個角落裡找到的他。那時候他已經兩天沒吃過飯了,少爺出生的他有自己的準則,即使再餓,也不會到垃圾桶裡翻找食物,抑或是跟人乞討。他臉色青汙,頭髮凌亂的耷拉著,臉上全是乾涸的淚痕,驚恐的縮在跟他一樣弱小的樹叢間。
是我找到他的,他連話都說不出,緊緊抱著我,是我一步一個腳印的把他抱回家的。爸媽回家發現我也不見了,正想動用黑道勢力找出人,然後看到了我們。
我把所安放到他床上,很平靜的跟他們說,“所安太累了,快去準備好食物,等他醒過來就可以吃。”
他那時候多小啊,纖細的胳膊摟著我的脖子我都沒意識到他們的存在。可是現在他抓著我,我甚至無法動彈。我看著眼前高出我一個頭的男孩,忽然很想哭,還是我吧,逼他那麼輕易就成熟了。
“所安,那個時候,很恨我吧?”
“嗯。”他輕輕一笑,鼻孔嗯了一聲,很不輕易的樣子。
我發現所安的暗戀變成明戀的時候,先是覺得荒唐,也有點兒驚慌。我知道蕭傲不可能是同性戀,他小學時候還掀人女同學裙子呢。可是我怕所安,從小到大,在他面前我從來就沒有贏過,不論是父母親戚親朋好友,都簽了合約似的往他那兒倒,我是怕他會用什麼方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而且所安很明確的跟我說他不會放棄蕭傲。
他一直都很固執,那時候他的神情讓我有些害怕。在記憶中他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這不是對我百依百順的依賴著我的弟弟。
那段時間鬧的很不愉快,我不能忍受自己疼愛的弟弟一下子成為一個第三者,三個人都很不'炫'舒'書'服'網',蕭傲夾在兩個人中間兩頭不是人,苦勸無效,最後火了,“我誰都不要。”可這哪兒是他說了就算的。他乾脆消失了。
於是變成了我跟所安雙方鬥法,十八般武藝輪番上演,精彩紛呈,兩個人都變得不是人了,我這人脾氣原本就不好,到最後惡語相向,可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就是不放棄,還整天想著法兒討好蕭傲。我一氣之下把這事兒跟爸媽說了。
我媽那個整個兒一佛學大師,都這樣了就只詫異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噢”了一聲再沒言語,我奶奶再世都到不了這程度。
我爸不一樣,他威嚴,不淡定,還很暴躁,一拍桌子就命人把所安抓了回來。所安也沒狡辯,學著我媽“嗯”了一聲。都這樣了還很乖巧的樣子。
我爸又拍桌子,茶水飛濺。真佩服我媽那時候還記得很風度的喚李嬸過來收拾。
結果我爸再拍,瞪著我媽,“你給我回房唱戲去。”又瞪李嬸,“滾。”
我爸把我媽寵的沒邊,這麼多年跟我媽面前就沒紅過臉,可想而知氣的有多慘。
所安低著頭,不言語,只是臉色有些紅。我的臉也紅,我原來就沒想讓家裡邊雞犬不寧,雖然在說這事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家裡炸開成一鍋粥的準備,但真正到來我還是給嚇著了,甚至有點兒懷念原本陌路人的景象。我問心無愧,是為了所安好不是嗎,他多優秀的一個孩子,怎麼能就這麼毀了呢。
所安不是一般的犟,任憑我爸威逼利誘就是不鬆口,你說這事兒要擱古代憑我爸的勢力還能把他流放邊疆,可現代,就是把他放到月球他都能想辦法回來,“爸,您別浪費力氣了,我這輩子就跟定蕭傲哥了。”他笑,甚至有些嘲諷,“不論您同意不同意。”
第二十三章
……》
我爸把他送去看心理醫生,我沒敢跟著去,可是我發現所安吃好喝好,也沒有瘦沒有神經衰弱,能別提有什麼精神錯亂,只是話越來越少,有時候看他就那麼靠著院子裡高大的法國梧桐就是大半天,頭微仰,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被我爸關了緊閉,真正成了籠中的鳥兒,漂亮的鳥兒,唯一自由的機會是去看醫生,但那樣的自由還不如不要。
他照常跟我們一起吃飯,席間卻不再出聲,神色自然的吃著自己愛吃的蒜苗炒牛肉,把裡面的姜一片片挑開。所安嘴叼,他喜歡這道菜,但不喜歡吃薑,偏偏又喜歡那個味兒。
“你還是不思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