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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動筷子,程橙抓起奶媽的手把勺子放入手中,“別愁眉苦臉了,我的好奶媽,吃飯吧!”
奶媽笑了,這是小姐嗎?她覺得有點恍惚。那個挑食耍性子,內心脆弱的小姐還依稀在眼前,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個真的是小姐?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奶媽扒著飯,眼睛一刻不離地在程橙身上打轉。
飯後,程橙寫了回信,交給奶媽。
信中說:我不怪你不告而別,我只希望你快些回來。一如這冬日需要陽光一樣,奶媽還有其他人都需要你。照顧好自己,等你!
信中也隱掉了發病時的痛苦還有那些絕望的念頭,她只希望遠方的路幀不要替她擔心,平平安安地回到她身邊,她需要他。
夜深了,裝飾燈投下暗暗的光,房間裡有著淡淡的紙張燃盡的味道。一切都詭異得如同恐怖電影裡的情節,一個憂傷的鬼,掙扎在喜悅與痛苦的窘境中,難以擺脫。
攻心之痛(一)
窗欞掛滿晶瑩的雪晶,窗外又開始下雪了,那些雪花洋洋灑灑地從天的那一頭走來,帶著它們完美的舞姿。也許它們每一朵、每一片都是為了這世上的每一個人,給他們帶去歡樂。
可是蕭安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的快樂,他心裡苦惱極了。他在心裡吶喊著:愛一個人怎麼這麼痛苦,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一個人,為什麼要讓我如此的不堪!橙子呀,橙子,你可知道我的心呀!如果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那,我所做的……又有什麼意義!從來沒有什麼可以讓我不折手段,從來沒有什麼讓我心有不甘,從來沒有什麼能比愛你讓我覺得無能為力,難道我錯了嗎?還是……我做的還不夠?愛得不夠?
在痛苦中,再乾一杯;在想念中,再擁抱一回;在崩潰中與你纏綿……這是一首很老的歌,在蕭安被酒精充斥的大腦中一遍遍迴響,彷彿是為了配合那些黑夜裡靜靜飄落的雪花,是那樣的和諧、又是那樣的絕望。
天總算亮了,一夜的宿醉讓進入公司的蕭安頭疼得厲害,面色也蒼白得駭人。已經進入辦公室很久了,蕭安沒有開電腦,沒有看檔案,沒有接電話,只是用手撐著額頭,緊閉著雙眼,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也不動,就那樣像雕像一樣坐在那兒。秘書已經在門外等了很久了,手裡抱著厚厚的一摞檔案,但是一直不敢敲門,因為她似乎聽到了哭聲,這讓她手腳發麻害怕一個不小心,就觸碰了別人的禁地。
可是待她要離開的時候,裡面卻傳來的聲音:“進來吧!”蕭安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才想起那個每天早上都會來給他彙報工作的陳秘書。
陳秘書沒想到蕭安會知道自己就在門外,一時間有些踟躕,但還是裝著膽子推開了門。
室內蕭安已經恢復了平日威嚴的模樣,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陳秘書吞了口唾沫,鎮定地把檔案放到辦公桌上。然後也不多說,就要出去。
“去幫我訂束花,”蕭安叫住陳秘書,一直低垂的頭也抬了起來,揚起手把手中的紙條交給秘書,“這是地址。”
“還有……”蕭安轉動椅背讓自己背對秘書,“送花的人是……路幀。”
“……哦是!”陳秘書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心中不免為這個老闆難過。陳秘書本想關心一下這個落寞的老闆,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她不是怕閒言碎語,只怕自己的話加劇那人的悲哀。
秘書走後,蕭安坐在椅子上發呆,口中時而喃道:“她應該會高興吧!一定會的!”
是的,程橙很高興。她高興路幀離自己這麼遠還能送花給自己,還這麼關心自己!這讓她一天的心情都很好,就像那照在雪地上的陽光,既跳躍又耀眼。
“哎,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真希望他快點收到信!”程橙抱著靠枕看著那束花發呆。
“小姐又在想路幀啦。”奶媽端來暖暖的蜂蜜茶,“我想他現在也在想你呢!”
“是嗎?”程橙探起頭來。接過奶媽手中的蜂蜜茶。哈了口氣,“真希望是如此!”“對了奶媽,我的繪畫工具帶來了嗎?”
“帶來了,怕小姐病好了覺得悶,都帶來了!”奶媽笑道。
程橙撫摩著那些還嬌豔的花朵,“這是我收到的第一束花,我要好好把他珍藏。”
五小時後,一幅逼真的素描畫就在程橙一筆一劃中誕生了,畫中花朵嬌豔欲滴,各自舒展著身姿。在午後的陽光照耀下彷彿要活了一樣。
放下筆,程橙圍著畫對比著真花左看右看,直到覺得實在沒什